因为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晚上用过饭,童知信一家便没在主屋多留,很快的回了自己院子。
没过多久,便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打开门,却是罗氏在门外。
方翠微将罗氏给迎了进来,童朵儿等几个孩子也停下手里的事情,围过来。
“四嫂,这是娘要我交给你们的银子。”罗氏说着,便是取出一个荷包交到方翠微手上,接着就出了门。
屋里头,方翠微看向童知信,“孩子他爹,这……”
“既然娘要二嫂拿过来,我们便自己留着。”
方翠微迟疑了一会儿,点头道:“哎。”
“爹,娘,我们不如用这些银子买下村里头长了野果树的那片地。”童枝儿知道,方翠微是担心手里有了银子被大伯母惦记,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便开口道。
童知信眼睛一亮,“枝儿丫头说得对,买下那块地,以后再长了果子,我们就能再做蜜饯去卖,如此,朵儿的嫁妆钱也是有了。”
方翠微觉得很有道理,笑着看向童朵儿,“朵儿也快及笄嫁人了,我们可得好好准备一些像样的嫁妆才是,免得将来朵儿被婆家看不起。”
童朵儿一个姑娘家,突然就被说到成亲嫁人,小脸腾地涨红。
“娘,什么是嫁人?”童招福不耻下问,好奇的问方翠微。
不等方翠微回话,童朵儿跺了跺脚却是跑到厨房里,此举引得童枝儿咯吱大笑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温柔善良的姐姐,说到嫁人却是害羞的紧。年纪小的童珠儿虽然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看着童枝儿笑的那么开心,她也跟着呵呵咧嘴大笑起来。
方翠微简单的给童招福解释了什么是嫁人,等童朵儿端着热水从厨房过来的时候,抬头对上的便是一双双笑眯眯的眼睛。
她?迤鹊牡拖峦罚??懈4耸贝展?矗?ξ??牡溃骸按蠼悖?8不岣?阕急敢环菁拮钡摹!?p> “好啦阿福,你再说话,大姐就不理你了。”见童朵儿被打趣的厉害,童枝儿走过来将童招福给拉到一边。
童朵儿把热水放在方翠微面前,童枝儿去拿了毛巾,童珠儿和童招福则去里屋将药膏给拿过来。
“娘,檫擦脸————”童朵儿将沾了热水的毛巾递给方翠微,瞧见她肿的老高的脸颊,眼眶便是红了。
方翠微接过毛巾,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大碍的。”
童知信没有说话,接过童珠儿手里的药膏,待方翠微将脸擦干净,便给她抹药。
夫妻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很。
四房屋里一片安静,主屋那边却是闹得慌。
童老爷子对童知义这个老来子向来是比较疼爱喜欢的,却不想他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为了维护老五,童老爷子还让阿福替他背了黑锅,谁想老四一家人团结的很,六颗心拧作一团,叫他后来面子下不来,虽然老四后来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头对他这个一家之主却是没了以前那份敬意。
丢了面子,童老爷子恼恨的很,人前不好发作,等没人了,便将童知义给按在腿上,脱了裤子,啪啪啪的就要打下去。
“爹,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童知义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旁边的老太太看的心痛,等童老爷子打了童知义几下,出了气,便拦了过去,“老爷,老五还小,经不得打……”
“哼,要不是你惯着,老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花生种子,要不是我去年留的多,他这一吃,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今年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老爷,总归花生种还是够的,老五也知道错了,您消消气,明儿个还要下地,便早些歇着吧。”老太太说着给了童知义一个眼色,童知义立刻道:“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爹你消消气,不要为了我气坏了身子……”
此般宽心的话,终于是叫童老爷子软化下来,慢慢的收回了手。
老太太见状,将童知义的裤子给穿好,让他去里屋睡觉。
“你说,老四是不是会记恨我这个做爹的?”半响过后,童老爷子幽幽的开口道。
伺候他宽衣的老太太顿了顿,“父子间没有隔夜仇。”
童老爷子看向四房所在的方向,良久没有说话。
同一时间,大房。
林氏给童知明倒了杯茶,又让女儿早些睡了,便与童知明在一处唠嗑。
“娘还真把银子又交给老四他们了,真是白费了我这段日子熬夜作衣裳的苦心!”林氏啜了一口茶,心中十分不甘。“你说咱们又没分家,老四的银子凭啥就不能也给我们拿来使使?”
“你别乱说话,分家这是你能说的吗?”一听林氏说分家两个字,童知明便想起了白日里童知信说起分家那话,老太太又惊又怒的模样,心中怵得慌,对林氏的口气也有些不好。
林氏觉得委屈,啪的将茶碗给扔在桌上,冷声道:“要不是你不会挣银子,我用得着想老四他们的银子吗?”
“你……”
“我什么我,童知明,看看我交给你这二十多年,你买过什么首饰、胭脂给我?若不是当初你说将来会挣许多的银子给我花,我会求我爹嫁给你。”
想要发作的童知明一听这话便是软了,只闷闷的喝了一口茶,再也说不出话来。
口头上胜利了的林氏趾高气扬的回了屋里头歇着,心里盘算如何才能从四房分些银两,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