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奇怪的看着客厅里站着的两个人,何以宁面色差红,秀眉扬起,而顾念西披着床单,像只被丢弃的企鹅,她愣住了,“你们。。。。”
“妈,没什么,他起来上厕所,找不到厕所的灯了。”何以宁急忙笑着说。
“那。。。”
这床单又是怎么回事?
何以宁又解释,“他冷啊,所以披个床单。”
何母哦了声,“你们早点睡,我还以为你们换了地方睡不着呢。”
“知道了,妈。”
何母回屋去了,何以宁一把将床单扯下来,瞪他一眼。
她进了洗漱间,他也跟了进来,她在洗床单,他便蹲在一边支着下巴看她。
何以宁感觉到他狼一样的目光,用力的搓着床单也不理他。
他换了一只手支下巴,继续看。
她终于忍不住了,用指尖蘸了些泡沫点到他的鼻子上,“顾念西,你看什么?”
“我在看劳动中的女人是不是比平时美。”他用手背蹭去鼻尖上的泡沫,习惯性的皱眉。
“那你觉得比平时美吗?”
他摇头,“不美。”
她轻叹,“顾念西,你瞧不起劳动人民。”
她将泡沫重新点到他的鼻子上,脸上。
他恼了,伸手从盆里抓了一把抹到她的脸上,“何以宁,你反天了。”
她笑着往后缩,把更多的泡沫往他的身上甩。
顾念西哪会吃这种亏,双手捧了一大堆往她那边扔,她不得不站起来躲避,两人疯疯闹闹的追逐,好像一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最后,何以宁累了,用力的揉着眼睛。
顾念西从后面抱住她,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框入面前的玻璃镜。
她的纤细羸弱,他的高大邪肆,看起来竟是异样的般配。
她还在揉眼睛,最后揉出泪来。
“何以宁,你哭了?”
她说:“没有,泡沫进眼睛里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寂寞与空虚仿佛在这一刻侵袭而来,他垂下眸子,“何以宁,我的眼睛也进泡沫了。”
她问:“疼吗?”
他点头。
“我给你吹吹。”她转过身,踮记脚尖,嘴巴贴着他的眼睛轻轻吹着,他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进了泡沫。
他俯下身,吻她。
夜晚,他抱着她而眠,握着她被水浸过的手,小心的放到胸前,“何以宁,你怎么手凉脚凉的?”
“没人疼的孩子都是这样。”
他更紧的拥住了她,很想说,我疼你,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何母一大早起来做早饭,两人吃过饭才离开。
这是最后一天了,他们站在大街上,突然茫然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无论去哪,时间都不会被改变,终是一唱丽的最后盛宴。
“顾念西,我们去游乐场吧。”
“好。”
他们坐环城大巴,一路风景优美。
她突然想到,“顾念西,我们都没有照过相。”
情侣出去玩,哪有不照相的。
“我没带相机。”
“手机就行。”她拿出手机对着他,“顾念西,笑一个。”
他立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何以宁摇头,“认真点。”
他又摆出一张严肃的脸。
“顾念西,你快笑。”她举了半天手机,手都麻了。
他嘿嘿两声,扮了个鬼脸。
何以宁被他气死了,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配合一下,她把手机递过去,“算了,你给我照。”
她倚着窗户,嘴角轻轻勾起,窗外是慢悠悠晃过的大片雏菊,她的笑比花开得还艳。
“拍好了。”他把手机递过来,何以宁一看,差点吐血,他拍得是什么?她让他拍人像,又不是拍风景,他拍窗外的花做什么,整个镜头里只能看见她的头发。
她对他绝望了,只字再也不提拍照的事情。
来到游戏场的门口,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喧哗声。
顾念西买了票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他认为这是未成年儿童的集散地。
游戏场里很热闹,四处都是人。
顾念西看到很多对情侣在这里出入,女生的手里不是抱着毛茸玩具就是拿着气球,他再一看何以宁空空的两手,顿时就皱眉。
“你等下。”他转身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擎着一只气球寒到她手里,“拿着。”
她愣了一下,马上就高兴的接过来,男人不管多大都像女人的孩子,女人不管多大,都有孝子的天性,她拿着气球,玩得不亦乐乎。
“呜呜呜”一阵哭声传来便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妈,妈妈,就是那个叔叔,他把我的气球抢跑了。”
何以宁看看顾念西,又看看手里的气球,美眸越撑越大。
不是吧,他抢一个三岁孝儿的气球,有没有搞错?
顾念西沉着脸,对着那个哭涕涕的孝吼,“哭什么,毛头小子,拿你一个气球你就哭,长大了能当兵吗?”
小男孩被他一吼,哭得更厉害了。
他母亲不干了,立刻扬声斥责,“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抢孝子的东西不说,还反过来教训他,他只有三岁啊,请问你几岁?”
何以宁急忙将顾念西扯到身后,将手里的气球还给那个孩子,“别哭了,叔叔只是跟你开玩笑,还你。”
小男孩还是怕怕的,不敢接。
“管管你老公,真是的,什么人嘛,我们不要了,一个破气球而已。”孩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