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明特关上了窗户,小心的点起了一根蜡烛。由魔法点燃的烛光下,英俊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本就白皙的脸庞,在晃动的烛光下,更加显得无比的苍白。
自从那次跟随辛洛斯出征回来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没有彻底痊愈过。虽然勉强参与了那帮熊孩子的魔法启蒙,但是更多的工作,辛洛斯却死活不让他干了。
要说感动么,当然是有点的,毕竟像这样关心下属的上司,总是少见的——哪怕辛洛斯只是想躲清净,不想听到他在为自己拉皮条不,是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玛丽安娜的长相和武艺无可挑剔,都是上上之选。而她对辛洛斯的爱,虽然极端了一些,但是却也有目共睹。如果只是作为朋友,赫尔明特会开心的祝福辛洛斯找到这样优秀的妻子。但是作为一名领主,玛丽安娜既无法带来一笔可观的嫁妆,身后也没有{ ..庞大的家世可供利用,实在是再糟糕不过了。
但是,谁让辛洛斯高兴呢?
“唉,反正我劝也是劝过了,顶多以后为他找几个不错的情人吧”这毕竟是辛洛斯的私事,领主自己都不急,他这个做幕僚的也提过几次了,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了。虽然是这么说着,不过赫尔明特仍然从他的行礼中整理出了一副深黑色的牌来,“好久没占卜了,就当是练练手好了就用塔罗牌来好了。”
塔罗牌作为法师常用的占卜工具,赫尔明特这边自然也是常备了一套。不过只是一般的塔罗牌而已。并不是什么太过珍惜的魔法道具。尽管如此,七十八张塔罗牌每一张正面都用晦暗的色调描绘着各异的画面。或人或物,不一而足。而背面却是通体的漆黑。显得无比的神秘。
作为千百年来唯一预言学满分的极端偏科学生,别的不说,赫尔明特对自己的占卜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预言学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绝对,只有相对。而所需要预言的东西跨越时间线的增加,不仅付出的代价越高,准确度也越低。虽然说是预言学满分,可赫尔明特也被自己的预言坑了好几次,虽然没出什么大乱子从那以后。赫尔明特就很少为自己预言了。
不过如果只是模糊预言某个人一定时期内的大体运势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赫尔明特用清水洗干净自己的双手,再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了水渍,这才在桌前坐了下来。赫尔明特闭目,深吸一口气,他单手按在倒置的塔罗牌组上,略微一用力,利落的将整个牌组呈扇形展开在了自己的面前。
既然只是模糊预测,那就不需要举行太过严谨的仪式。大约做个样子就行了。像那些老学究一样,预测个明天吃什么还要布置一个十三层的魔法祭坛,那种蠢事赫尔明特觉得自己做不来。
“那么,就开始吧。”
赫尔明特闭上了眼睛。在心底念诵起古老的咒语。而随着他的咒语,七十八张塔罗牌上都慢慢开始浮现出了淡淡的荧光。闭着眼睛的赫尔明特自然看不到这些,不过早已熟悉塔罗牌流程的他仍然无比娴熟的从发着光的塔罗牌中抽出了三张来。
当那三张牌被抽出来之后。其他的塔罗牌上的光芒也就自然而然的暗淡了下去,唯独剩下的那三张塔罗牌仍然散发着光芒。赫尔明特睁开眼睛。伸出手将那三张正面向下的牌反转过来。…
【太阳】、【世界】、【皇后】。
“怎么是这个三个组合?”虽然看似是随机的抽取,但是作为魔法师窥视命运长河的手段之一。魔法真正的含义却并不是如此简单。必然的结果,往往隐藏在哪看似偶然的选择之下。赫尔明特也不是第一次用塔罗牌了,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组合,“虽然是好到了极点,不过这种隐隐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每张塔罗牌都拥有着特殊的含义,而几张塔罗牌的组合,则喻示着未来。至于如何去解读,那就是施法者自己的事情了。
这三者的组合实在冷僻异常,赫尔明特一时之间也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想了想,翻出了自己的笔记。
“我看看,按理来说,涉及命运的话,太阳应该是最好的一张牌。太阳的力量如此强大,它给世间万物以生命,它的光芒如此温暖,所有的生命都为之感动。它的力量完全是正面的,充满希望和理想,任何黑暗都抵挡不住它的光芒不过在事业上缺乏清晰的判断,试图用物质填充精神的空虚。啧,我要算的不是这个”
“而世界和皇后是”
赫尔明特将笔记靠近蜡烛,仔细的阅读着以前的内容。而越是看上面的内容,赫尔明特的双眉皱的越深。如果光看牌面,那三张的组合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命运是如此的无常,不能仅仅光看牌面。
赫尔明特皱着眉,不断的翻动着笔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太过专注了,沉浸在笔记之中的白发法师并没有发现,那默默燃烧着的蜡烛已经点燃了他袍子的一角。
“啊!”身上的热量让赫尔明特一惊,急忙退后两步离开烛台,“这是我最喜欢的袍子!”
法师抄起笔记,对着自己的袍子一阵拍打,总算是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将它扑灭了。不过刚刚法师那太过激动的动作,不仅将大部分塔罗牌拂到了地上,也使得烛台一阵晃动,掉在了桌上。而掉落在桌上的蜡烛,立刻就点燃了摆放在桌上的塔罗牌。
赫尔明特本想上去抢救自己的宝贝,但是本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