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大夫两鬓已经微白,正坐在案后,替人看病。他手搭在病人腕上,微闭双目,手指频动,手一离开脉,便提笔疾书,药方顷刻而成。
“这个大夫倒是比我家请的好,”翎容嘀咕。
“何以见得?”长安问。
“他断症断的快,那些请到我家的郎中,每个都要磨磨蹭蹭地按上半天脉,又要磨磨蹭蹭地思考半天才落笔开方。”
长安不理她的歪理,凝神观察着李大夫。他穿一件灰黑色的长袍,不是之前闪过药柜的青色衣角。
站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突然翎容拉了拉她的袖子,朝她怒了努嘴:“你看那边,还有一个大夫。长得还挺好看。”
长安看去,是个年轻后生,二十多岁的年纪,白面无须,身穿淡青的衣袍,正蹲在一角碾磨药材,专心致志,眼不他顾,颇有几分淡然出尘的感觉。
在往下瞥,他腰间挂着一红绳串起来的饰物,绳结复杂,下坠铃铛。
长安眼睛一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