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便放晴了,经过一场大雨的洗刷,樊家村倒是没了往日的死气沉沉,也不知晓是不是因着一场大雨过后,又是樊家一案结束后,樊家的樊姓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当年村里的儿郎们虽去上了战场,但在樊家出事之前还是一片祥和,在樊家出事后,一同被问斩的樊姓将士也被牵连其家人,若不然,樊家村倒不至于如此没落。
自十几年前樊家出事后,樊家村没被牵连的人,除了留下来的一些老人上了年岁的,等着儿郎归来的,还有些入土为安的外,樊家村原本的村民都背井离乡离开了樊家村。
正也是因着樊家被满门抄斩后,太原山那葬的樊家祖宗们,先前樊家村历来都有古训,每年逢年过节以及那樊家老祖宗的忌日时都有村里的村民们去太原山祭拜扫墓,当年樊家还繁荣时,太原山更是还安排了守墓人在太原山居住。
桂长生去太原山,下山时所瞧见的屋子便是守墓人居住的地方。
人走茶凉说的也不过如此了,世间的事儿可不是事事都能如愿的。
离开樊家村是第二日上午,大雨昨儿夜里大半夜时便停了,这一宿,桂长生没歇息好,那旁屋内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更让人难以入睡,更何况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儿。
待马车离开了樊家村后,樊家村内还居住的人倒是往村口那边瞧了瞧。
桂长生也没见着樊家村里多的人,说起来,樊家村里还是居住了好几位中年妇人,偌大的樊家村就这么几人的确是冷清,难得村里来了人,又是这般快走了,几个妇人想想也只得叹息一声。
还以着是樊家村的人回来了,没想着又是走了,或又是先前离了家去打仗的儿郎回来了。
人死如灯灭,桂长生心里有些复杂,不过也是来樊家村听了那些话,见着樊家村这般光景心里也是觉着有些悲凉之意。
官道上并不好走,昨儿下的大雨,今儿道上都是泥垢,桂长生靠在马车口,栓子瞧了她有眼倒也没问道。
桂长生将周围的地形看了看,这太原山离长陵的确是近,主要还是这官道太久没修整,估摸着也是跟樊家有关了,毕竟是通往太原山到长陵的路,若是樊家还在,那樊家村的人也都还在,这条路定会修整。
说来也是十几年没修整过,碰着下雨天而,若是长时候的暴雨,山上流下来的泥沙都埋在路上,形成了一高一低。
若将这路给修整了,铺平坦了,从太原山去长陵,还用不着半日的功夫,路好不好走也是关键。
再来,她虽没去过樊家村那边过去的小镇,光是偌大的樊家村的确也是个好地方,樊家村虽地偏僻,可那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儿。
这也是她离开樊家村时所见着的,四周环山,入口也只是一条偏道,却是离官道并不远。
“东家,到长陵了,可是直接赶着回村里?”栓子赶着马车,扭头朝内里喊了一句。
桂长生昨儿夜里没歇息好,做马车内摇晃着就睡了过去,这话一说,桂长生便睁开了双眼,动了动发麻的胳膊,道。“不着急回去,先进城购置些物什,吃穿用度的物什,购置好了,再去一趟樊家村。”
栓子听了这话倒是赶着车进城了,想是昨儿见着那老妇人可怜见的模样,东家心软着。
桂长生不缺银钱,手里的银钱再多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也不怕花了这些银钱又如何。
先前在长陵待了好些日子,整个长陵倒算得上熟悉,桂长生指了地儿让栓子赶车过去。
长陵还是长陵,即便她那边的空廊街再出名,也并不影响这边的繁华,但空廊街的生意,却也不是长陵能比得上的。
偌大的国家内,繁华的地儿可不止这些,即便是做生意,也无法将所有的生意聚齐在一个地儿。
若是这般,别的地儿没生意可做,即便是再出名的地儿,谁又会为了添置吃穿用度的物什千里迢迢赶过去?
能慕名而去的,多半都是大户人家,有闲情逸致的人,故而,空廊街的生意虽是红火,自然也没另外再打算将生意再做大的如何,可谓是瓶颈也不过为。
倒是清远镇那边的人越发的多了,镇上的楼房一栋接着一栋,当初的屋舍都被拆除,如今慕名而来想居住在清远镇的人亦是不少。
说起楼房,也是桂长生用了现代的法子拿这边来用上,有了前车之鉴,请来盖楼的人都与桂长生这边签订了一份契约。
手艺虽是别人的,可这法子却是桂长生的。
虽是这般,除了桂长生还有另一个人,那便是桂春秀,桂春秀是小小一设定的人物,正是如此才会更显得有利。
桂长生这修建楼房一事早早的便传开了,在将军府出事后,桂春秀隔了没多久回了陈州去,虽担心三郎,却也盘算了生意上另谋出路一事。
有了头一个吃螃蟹的,桂春秀又拥有现代人的思想和见识,要盘算起来完全不在话下。
三郎带着杨氏和五郎去了陈州后,桂春秀便放下了心,此后也一门心思放在了生意上。
三郎当初辞官是他自个不愿做官,如今他即便想再官复原职却是不能了。
杨富陷害樊家一事,其后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尽管是以后不能步入仕途,这般也好,官场如战场,若为人不能圆滑又如何能立足朝野。
桂长生的确是得着了信儿,听人说道陈州那边也兴起了楼房一事,与桂长生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