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见他神色微僵,立刻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就像在现代,如果说有人不知道首都北京,也该遭人怀疑的吧。
“我跟你说过的。”几乎是一瞬的,她神情也跟着落寞,低低说道,“自从发生那次被吊的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实话,就连你......你们是谁,我都不认得,我——其实很难过。”
李画不信她会说谎,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又那么难以让人信服,“那——,你想记起以前的事吗?”
“嗯。”李蔓忙不迭的点头,澄澈的大眼睛望着他,很认真的说,“我想记得你们。”
没来由的,心口一暖,却又伴随着些许痛,“如果,你记起了,却发现记忆中没有我们的存在,那该如何?”
“怎么会?”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怎么会记忆中没有他们。
“如果呢。”李画坚持的追问。
“没有你们?”李蔓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就在这个家里啊,哦......也对,也许她刚到这家不久呢,那么,她是嫁过来的?她有娘家人?
“我问你。”她忽然问起他来,李画心口一跳,“怎么?”
“你说我是你媳妇,你二哥三哥都喊我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说纯粹是跟她闹着玩的,不像啊。
“......”李画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清澈如泉,没有半点掩饰,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李家的共妻。
他突然心虚,不敢将事实真相告诉她。
“说啊。”李蔓急了。
李画抿紧的唇动了动,迟疑道,“这个......不打紧,以后你会懂的。”
“以后?那是多久以后?”李蔓追问。
“这——”李画正不知如何回答,门口有了响动,听见小五在外喊大哥三哥。
“大哥跟三哥回来了,我瞧瞧去。”李画忙下了炕,朝外奔去。
“哦。”李蔓心里那个憋闷啊,咋又说到关键的地方没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李书将一担竹子往屋檐下一撂,汗也来不及擦,就朝这屋奔来,笑嘻嘻喊道,“媳妇。”
李蔓靠在窗口,白了他一眼,媳妇,又来了。
“你在干啥?看书?”李书走到炕边,看到几本书,好奇的问,“媳妇,四弟的书你也会看吗?”
“哦。”李蔓淡淡应了声,将李画的书整齐的又放回书袋。
“真的?”李书眼睛一亮,崇拜之色溢满,“媳妇,你真厉害,四弟的书你都看的懂。”
“不要再叫我媳妇了。”李蔓将书袋放好后,也下了炕。
李书跟在她身后,“那我叫你什么?婆娘?不比媳妇难听吗?”
李蔓瞬间有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炸毛了,“什么媳妇婆娘的,你这样说,你二哥也这样说,你四弟也这样说。你们仨都喊我媳妇,难不成我是你们仨的媳妇不成?”太荒唐了。
“不是。”李书忙摇头。
李蔓白他一眼,“这不就是了。”都喊她媳妇,占口头便宜啊。
“还有大哥和小五呢。”李书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
“什么?”李蔓有些没听清,或者当自己听错了,“又关大哥和小五什么事?他俩可没像你们这样。媳妇也是乱喊的?”
李书很无辜,“我没乱喊啊,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喊你媳妇,那我就换个。媳妇,你说喊啥?”
“喊——”李蔓被他绕糊涂了,摇了下头,又道,“这不是喊什么的问题,这是......”
“是啥?”李书不解的看着她,“媳妇,你别急,慢慢想,我都听你的。”
“哎呀。”李蔓恼的舌头都打结了似的,好容易找到了合适的话来解释,“李书,你听我说,你也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对吧?那只有是那种关系的人才能喊的,所以,以后别这么叫我了,除了媳妇,叫什么都成。”
“可你就是我媳妇啊。”李书有些受伤的皱着脸,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媳妇,媳妇,那也得两人成亲之后才能喊啊,可要是成亲了,他们还能不睡一个屋?李蔓心里狠狠鄙视了下李书,这家伙八成想媳妇想疯了,哦,不,这仨男人都想媳妇想疯了,也对,古代这样的年纪是该成亲了。
可不能因为想媳妇,就全喊她媳妇啊。
李蔓气哼哼的出了门,见屋檐下,李墨正坐在一张小凳上,编着竹枝,而李画和小五蹲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说实话,对于李墨,李蔓有着本能的敬意,不光是因为他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信赖的沉稳持重,就像一家之长,有他在,她就觉得心安。
“编这个做什么?”李蔓蹲到李墨边上,没话找话说。
李墨动作明显迟钝了下,回道,“待会要盖在屋顶,有这个垫在下面,上面再铺些茅草,不容易漏雨。”
“哦。”李蔓点点头,“辛苦了。”看他头发湿的,一双粗壮的大掌上还被竹枝割的好几道细痕,心里挺感动的。
一转身,李蔓回屋,拿了自己平常用的一块擦头发用的干布来,递给李墨,“你头发湿的很,擦擦,不然吹风了以后容易头疼。”
李墨盯着这块干净的布,上面还散发着青草的香气,他有些受*若惊,伸了伸手,但手掌心全是泥水,慌忙又缩了回来,“不用,习惯了。”
“擦擦吧,受凉了可不好。”这方面她是有过教训的,以前年轻,听说吹风机伤头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