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被揉的皱巴巴的,上头的字迹有些凌乱,甚至有几个字下笔太重,连纸张都戳破了,看的出来,写信的人当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李蔓想着,这肯定是小五昨晚从她这儿走了之后写的尽。
她知道他那时心情定然不好到了极点,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
剃度出家?也亏他想的出来。
“会不会是这臭小子故意吓我们呢?”李书思虑再三,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画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小五性子倔,做的出这样的事。”
尤其是一月赌约将近,这孩子心理压力大,一手承受不了做这样极端的事也是有的。
“但愿大哥二哥能将他追回来。”
李蔓颓然的靠在床头,有些头疼。
李画朝她望了望,看她脸色很不好丰。
才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没往心里去,这会子瞧见她眼圈还有些发青,顿觉不对劲了。
“蔓儿,你怎么了?不舒服?”
李蔓轻轻摇头,昨晚没睡好,身上乏,有些倦罢了。
“大哥他们去追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早上起来没看到小五,就看到这封信,拿给四弟看了。大哥知道了,就和二哥立刻去追了。”李书道。
“嗯。”李蔓想着,小五还是个孩子,能跑多远,李墨李言一定能将他追回来的。
李画却突然站到了她跟前。
李蔓一愣,抬眼看他,“怎么了?”
李画弯下身子,猛地伸手掀开她的衣领。
李蔓大惊,忙要将衣领拉上去,“你扯我衣服干嘛?”
“这谁咬的?”李画不让她扯,目光凌厉的盯着她锁骨处的咬痕,雪白肌肤中的牙印,见了血,咬的极深。
李蔓使劲推开他,强做淡定的将衣领拉好。
“什么谁咬的?虫子吧。对了,大哥他们是坐马车去追的吗?身上带银子了没有?”
“别扯开话题,是小五干的,对不对?”李画脸色气的脸色都青了。
李书在一旁握紧了拳头,气道,“等那臭小子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
“我没事。”李蔓忙道。
“都咬这样了,还没事?”李书心疼的看着她。
李画从抽屉里拿了药膏出来,坐到床边,为她抹药。
看他俩这神色,李蔓也不敢多言,心里竟然隐隐期盼,小五还是不要那么快被找回来吧,不然一顿打是跑不掉的。
而事实上,李墨李言这一追出去,回来已经是十天后。
而且,回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十天里,李蔓几个在家等的心都焦了,可终于等回来了李墨李言,却没有小五。
李墨很生气,至少李蔓从未见过他这样,他从回来,就一句话没说,只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
李言则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其实第二天,他们就在路上追到了小五,李墨狠狠的说了他一顿,小五貌似知道错了,也答应跟他们一起回来。
可是,谁知中途在饭店吃饭的空儿,这小子说要上茅厕,竟然偷偷的将马车牵走了,一个人偷溜了。
他们兄弟身上并没带多少银子,雇不了一辆马车,想回来拿,又怕耽搁时间,幸好遇到了一个赶车给灵山寺送货的,他们便搭了便车。
到了灵山寺,还真见到了小五。
还是住持大师领着他们见到了他,看的出来,大师也被他家小五给烦透了,一见他们如遇救星啊。
原因是他一来就说要出家,住持大师见他年纪尚小,且穿着气度不凡,怎敢轻易给他剃度,只劝其回家。
可小五铁了心的,死活赖在寺里不走。
住持没法子,正想差人去山下打听哪个大户人家出走了孩子呢。
这不,可巧李墨李言找来了。
住持大师连忙就带他们去找人。
可人是见到了,小五见到两个哥哥,不喊哥哥,却双手合十,喊了一声‘施主’。
这可把李墨气坏了,生平第一次对这个弟弟动了手。
小五挨了打,反更猖狂了,还说什么看透凡尘俗世,ròu_tǐ上的疼痛于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唯求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嘴角都流血了,还劝两个哥哥看开点,他将投身佛祖,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李墨被气病了,一连在寺中躺了好几天,连床都下不了。
小五倒还孝顺,每日床前奉药伺候,只一样,他再不喊大哥,那一口一个施主,叫的李墨药都吐光了,病越发重了。
李言气的又将小五揍了一顿,并且勒令他不准再靠近大哥的房门。
小五依言,每日里跟着那些和尚们一起吃斋念经,还挺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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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住持大师渐渐也被他的诚心和佛心感动了,还主动劝起了李墨兄弟,说是小五有慧根,将来会有大成就,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愿,选个好日子剃度。
为此,李言一怒之下,差点拔光了住持那小撮花白胡子,并且扬言,谁敢给小五剃度,就要他好看。
住持大师也被气的胡子直颤,还说佛门圣地,容不得他们猖狂,但到底也没再敢提给小五剃头的事了。
等李墨身体稍微好些,李言就想着哪怕用捆的也要将小五捆回来。
可这孩子死倔死倔的,竟然拿了把剪刀来威胁李言。
当然,他不是想自杀,而是要自己给自己剃头。
他威胁李言若敢绑他回家,他便立刻将头发全部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