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从拿着一摞书看,从入门再到直接开始监理也就半个月——金在旁边看着她半个月不吃不喝地学习,简直看到了当时疯狂补习鲁鲁卡遗迹知识的自己。
“自己拖拖拉拉还说别人。”
“游戏要精雕细琢你懂吗!”金反驳:“还有你怎么光说我,你怎么不看看李斯特,他连代码的十分之一都没写完呢。”
“我昨天去找他了。”雪莱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然后给了他一个deadline~”
“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金往后蹭了两下:“诶诶诶你别过来,我马上就开始搞n马上就开始嗷——!”
男人的惨叫惊起了一滩飞鸟,凯特翻了个白眼,继续读自己的书——他报名了下次猎人考试,现在就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复习。本来这里蛮好的,隔绝了人烟可以专心复习,但自从他师父看上这块地之后一帮人就开始热火朝天地——
磨洋工。
感谢神,感谢雪莱。
凯特双手合十默念一句,对雪莱来了之后开始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加速全院干活进程的行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终于没有人天天在沙滩上开趴,围着篝火跳舞了。
凯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练剑。
正所谓拥有一个好的主催是整个项目的灵魂,在雪莱的黑脸下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以诡异的速度奔向完工——做脚本的那个家伙一看到雪莱就哭,到后面想跑被雪莱直接摁在地里让他敲剧本;而每当大家想卡片的创意有些枯竭的时候,那个臭着脸的家伙又会让人危机四伏,创意奔如泉涌——所谓大天使的呼吸,就是金为了防止雪莱把自己打死而想出来的点子。差不多制作到第六个月的时候,金决定放大家三天假,大家欢声如雷地四散跑了,唯独只有一个人留在岛上依旧在干活。
“我说,你不至于吧。”金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草根:“就那么缺游戏玩?”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蛇少女扔了铲子,坐在沙丘上:“否则就会莫名其妙地特别难过。”
“……你失恋了?”
雪莱看了看他:“不算吧。”
“可你一副备受伤害的脸。”金盘腿坐在她身边:“应该不是流星街的人找上了门——不对有一个已经找上门了,不过他也不像是会对你不好的样子啊?”
雪莱看起来更沮丧了。
“你别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别让我带着一种我是负心汉的感觉干活啊,这样游戏会做不好的。”
“我说,”雪莱问:“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金表示洗耳恭听。
“就是一个人特别难过,所以就算不喜欢另外一个人,也还是会冒出一种可以接受他的想法?”
金看了她一会儿。
“这又无所谓,”他说:“你觉得那个小子会不愿意吗?”
“不是的。”
雪莱抱着膝盖,头贴在腿上。
“这不公平。”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金伸了个懒腰:“你们这些理想主义者真让人没辙。”
黑发的姑娘不说话,头发在一片海风中被吹得乱飞,闪着夕阳的颜色。
“公不公平要看本人的感觉,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他好了。”
金说:“赶紧把这件事解决掉吧,主催太爱黑脸这日子真的没发过啊。”
他这么说着,然后弄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摔,烟雾散去的时候就已经拎着雪莱的领子到了枯枯戮山山脚底下。
“解决了打电话叫我,就这样。”
然后他就消失了。
“……”
系统?
系统拒绝说话,装死去了。
而蛇少女找了个树在底下坐了半天,并不太想动弹。
枯枯戮山很大,大部分是揍敌客家的住所,小部分则让给了当地旅游局——然而就这一小部分,还被隔了十几个片区管理,大部分还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
听说有狼。
帕里斯通是这么讲的,雪莱也没真的进去过。现在她估摸着自己就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待着,而天已经渐渐地黑了起来。
森林里是不一样的,因为那些遮天蔽日的巨木,一旦夕阳西下,整个森林就会迅速地变成黑暗的地带——雪莱又听到了开始嘶鸣的號以及——各种各种切换了夜间模式的诡异的动物叫声。
一个人待着其实还是有点怕怕的。
雪莱点了火,自己对着火堆发呆。有几只猴子曾经想跑过来,被她扔石头打跑了。后来来了几条蛇,安静温顺地待着,雪莱也就没赶人家走。
好歹是本家。
蛇少女这么想,靠在树干上时一条小绿蛇的蛇脑袋就搭在了她腿上,吐吐信子看起来像是在卖萌。
“知道了。”她说:“我保证那只鸟叼不走你。”
雪莱很快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第二天一早,整座山的蛇似乎都爬到了这里。
“小祖宗们啊,别这样。”雪莱摁着太阳穴:“尊重食物链,尊重客观规律好吗?那条森蚺说的就是你!你来凑什么热闹!说前几年有龙吃人是不是你干的!”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把大部分蛇赶回去,留下小部分就是不走的跟她一起过夜。傍晚的时候森林里已经黑了下来,雪莱继续靠着火堆,完全不想动弹的样子。
但她不动,有人却来了。
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雪莱那边计算靠近,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