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抬头，来人正是秦峥。
秦峥表情很淡，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表情的，就像他上课一样，偶尔有那么一点面瘫。可是他颜值高，即便没表情，看着也赏心悦目。
“秦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秦峥的出现，忽然让程诺心底的厌烦感和压抑感渐渐压了下去，心上也慢慢放松。
似乎，秦峥就是有这种技能，可以安定人心。醉酒那次是这样，南京之行那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虽然醉酒那次她记不太清晰，但南京之行太清晰了，几乎每一个画面她现在都可以描绘出来。
“我打扰了什么，表白还是求婚？”秦峥轻描淡写的开了口，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反而给陆一扬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但骄傲的男孩也只紧张了那么几秒钟，旋即回复秦峥的话，“是表白，成功后也就等同于求婚了。”末尾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似乎很笃定。
“哦？”秦峥淡淡的打量了一眼陆一扬，语气倒是听不出情绪，“这么小就想结婚了？”
“老师，我今年二十二，不小了，是可以领结婚证的年龄。”陆一扬信誓旦旦的道。
“嗯，是不小了。”秦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这般笑容在陆一扬看来以为是老师对他的嘲笑，而秦峥想的却是——到底都是孩子，连急于证明自己长大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可以领结婚证，难道他们都恨嫁、恨娶？
不久学校做了一个调查问卷，其中有一道题是用一句话证明你长大。秦峥单独抽出电院三年级的卷子，只有程诺的答案是——我可以领结婚证了。
这只能说明，这孩子思路和别人不一样。
还在冥思苦想思考拒绝缘由的程诺得到一个新消息，陆一扬给了她一个月的思考时间。他说急于回答而得出的结论往往都不理智，而他们之间需要一个认识并相互熟悉的过程。陆一扬走的时候很开心，程诺却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陆一扬这个结论才不理智。
程诺跟着秦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的房间，简单大方的装饰，看着就让人身心舒畅。
她不自觉走向书架，指尖抚上一本水彩的画册，扭头问秦峥：“秦老师，我可以看吗？”
“可以。”
程诺拿着画册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不一会儿秦峥端着奶茶坐到她的身边，“喝点东西吧。”
“好啊，谢谢秦老师。”程诺将画册放到腿上，笑着接过杯子，吹了吹热气，小口的喝着。
“在南京拍的照片，我洗出来了，效果不错。”秦峥低下头，将手里的照片挪到程诺面前。两个人再一次靠的如此之近，呼吸又开始缠绕在一起。
她抽抽鼻子，能够感受到秦峥那温热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一开始是认真看着照片和秦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后来目光不自觉看向秦峥的侧脸，室内光线早已随着太阳落山而越发的昏暗，在台灯所能及的光线下，他的脸被映照的五官分明，深刻立体，连眼睛都深邃了许多。
回去的时候，娄钰和安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电磁炉上的火锅翻滚叫嚣，飘散的香味让娄钰和安然闻着闻着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二人握着筷子眼巴巴的盯着她，异口同声的质问：“说，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独吞火锅！”
“我正有此想法，不如我去遛个弯？”
“遛你妹啊，你再晚一步回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俩的忌日。”安然抹泪，咬着筷子，红着眼盯着翻腾的肉丸子。
程诺笑嘻嘻的把照片放到鞋柜上，换了鞋洗了手之后将筷子拿在手中，这火锅才算可以开吃了。
她们有自己的室规，但凡吃火锅，必须三人都在才能开动，违反者写两千字检讨。所以即便是程诺回来晚了，娄钰和安然也不会为了提前填饱肚子而去写两千字检讨的。
三人看起来是温柔淑女类型的软妹子，但论其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尤其是饿惨了的安然，简直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饭后收拾完碗筷，三人围在沙发上看程诺的照片，当秦大神的身影出来的时候，房间内飘荡着狼一般兴奋的吼叫声。
“又忘吃药了吧，你们两个？”程诺眨了眨眼睛，自动忽视俩姑娘那暧昧的笑容以及眉来眼去的不怀好意。
“对呀，没吃药所以萌萌哒。你和秦大神真有一腿啊，赶紧交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安然拽着程诺，眉毛挑的那叫一个欢快。
“没有，就只是单纯的看漫展。照片照成这样是个意外。”程诺一本正经的解释。“在秦老师眼里我只是个孩子，孩子怎么可能和老师有一腿，你们就安心吧。”
“诺诺，你什么逻辑，不知道男人眼里，他们把自己的女人当孩子疼吗？”娄钰眼角狠狠一抽，“诺诺你属木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