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煌,等久了吧!“
薛安远握着卫定煌的大手,含笑说道。
“不久不久,首长您能……能来就好,就好……”
卫定煌双手握住薛安远的手,很是激动,眼中已然泛出泪花。
细细算来,因着转了军种的缘故,他和薛安远也有近七年未见了,当时,薛安远尚未解放,如今,七年过去了,老首长一飞冲天,卫定煌欣喜之余,却是没脸凑上前,因为他自觉这些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去探视老首长,有些惭愧。
原本卫定煌以为薛安远都忘了自己这个老部下的时候,数个月前,军委一道调令从天而降,卫定煌这位原海军基地的教官主任,一跃数级,被调到这东海舰队任了司令官。虽然此时的东海舰队编制不大,但总算是一方人物了,在最讲究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军方,这个职位较之那个教官主任,显赫了不知多少。
若是恢复军衔制,东海舰队司令长官最少也是少将,若是今后海军兴起,那卫定煌就是扶摇直上的局面。
而卫定煌能飞鸟化凤,有此番机遇,几乎不用推理,霎那间,他便知是借了老首长的光,收到调令的当天,卫司令就灌了两瓶二锅头,借着酒劲儿,要通了薛安远的电话,在电话里,忘却尘俗,嚎啕大哭了一场。
细说来,今次,他生日原本没打算如何操办,即使有许多军方要员表示要来祝贺,卫定煌依旧婉拒。直到薛安远来电说,会来给他庆生,卫定煌才隆而重之地操办了起来。
而当薛向自报家门的霎那,卫定煌以为老首长不能来了。心中真是失落到了极点,先前眉间掠过的那抹讶异,内里可是包含了无数的失落,而这会儿。绝望之下,又生出此番结局,真是让久历疆场的卫司令也难免心摇神驰,激动万分。
薛安远和卫定煌握罢手,又开始挨个儿和当场的军中将领握手问好,数十位师级以上干部,列成三排,人人脸上含笑。站着最标准的军姿,力争能给这位军中巨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一番握手,持续了十多分钟,薛安远方收回手,忽听薛向道:“伯父,这位是我在明珠结识的铁进铁局长,铁局长原本也是军中好汉。上过战场,和阿三们见过血!”
说话儿,薛向便扯过自打他报出家门后就一直痴楞的铁进,到了薛安远跟前。
薛安远含笑伸出手来:“铁进同志,你好!”
铁进机械般伸出手来,嘴巴张开,好半晌,却是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还是薛安远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要不真不知道他手能不能握拢。
和铁进握罢手。薛安远牵了小家伙。便被卫定煌一群人围着,朝前方行去。
忽地,啪的一声脆响,铁进狠狠一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
陪着他的薛向惊异至极。“铁局长,你这是做甚?”
铁进却理也不理薛向。恨恨骂道:“铁进啊铁进,枉你平时也自称英雄好汉,今儿个怎么成了乌龟王八蛋了,我呸……”
原来这会儿,铁进真是懊恼至极,他深深为自己方才的蠢笨痴楞,而后悔自责。
说来也怪薛安远出现的太突然,以如今薛安远的地位,和他往日的功勋,几乎已然成了铁进这般曾经军营之士的偶像,尽管铁进如今也算是一方人物,可面对薛安远这般平日里只在新闻联播和收音机里能见能听的大人物,一时间,他还是难以定住神魂。
而这会儿,薛安远离去,铁进惊醒,思及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真是恨不得立时把脑袋钻进地里,用土埋上。
“行了,铁局长,吃饭,吃饭,你不是老早就嚷嚷着饿了嘛,待会儿可劲儿造!”
这会儿,薛向已知其何故如此,也能理解铁进,实话实说,若是后世,他薛某人见个市里领导,都得打哆嗦,是以,他并不觉得铁进这番情状有何丢脸。
“喔,啊!”
铁进不由自主地叫了两声,忽地,一把攥住薛向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薛主任,你瞒得我好苦啊,都怨你,都怨你,要是你早与我说薛部长要来,我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你可冤枉我了,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伯父今儿个会来,要不我才不往这儿掺和呢。”薛向实言以告。
铁进只是不信,连道,待会儿他薛主任,得自罚三杯,以慰他今番所受的惊吓,和丢的脸。
要说铁进起初是真惊吓,这会儿纯是为掩饰心中如潮的狂喜,而故意作势。
细细说来,铁进早怀疑薛向是大有来头之人,这点倒是很好理解,毕竟以薛向这般还在念书的年纪,充任了市委督查室主任如此显赫的职位,即便是在年轻高官遍布的市委机关,也尤显醒目,若说没背景,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再观薛向收拾曹公子一伙儿的狠辣、绝决、毫无顾虑,显是非无底气之人敢为的,最后,案子成结,市委某大佬很明显是被这位薛衙内打了脸,可人家督查室主任依旧稳如泰山,如此种种,便是傻子也该知道这个薛主任不一般了。
可不一般归不一般,铁进万万没想到这位薛衙内竟不一般到了这种程度,竟是堂堂政局委员、军委委员、军委秘书长、国防部长的侄子,活脱脱共和国有数人家啊!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铁进侦知,再加上此前共事还算良好相处的过往,铁进直觉脑子正被一块硕大的馅饼砸中,让他阵阵眩晕。
说来,他铁进也非孤魂野鬼,若是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