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书记关心,周书记,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黄思文心急如焚,无意跟周道虔玩太极推手,开门见山了。
“坐坐,坐下说!”
周道虔招招手,放下喷壶,先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了。
周道虔恬淡冲虚,好似得道高人。
的确,如今的周道虔有摆谱儿的资格。
前次,他周某人的一招坐山观虎斗,虽然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还搭进了亲侄子的仕途,好在,总体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不出意外,他在德江的最大对头,孔凡高彻底倒台了,如今的德江,俨然他周某人一家独大。
即便,黄思文来势汹汹,活土匪更甚往昔,可一个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一个到底还排除在市委常委会外,没进入德江的核心权力圈子,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他,料得活土匪也影响不到大局。
是以,眼下发生了让前省委一秘都惊慌失措的大事,他周某人依旧恬淡不惊。
黄思文也不客气,当下便将先前发生在市长办公室的一幕讲了,接道,“周书记,按说这是市政府分内的事儿,我不该来麻烦您,可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初来乍到,对德江的情况,是一点也不熟悉,危急关头,也只有求到书记您这儿了,毕竟,市政府也是在市委领导下工作的么?”
黄思文姿态极低,但软中带硬,一者,强调他初来乍到,德江出了这等烂摊子,与他黄某人关系不大;二者。德江当家人是你周道虔,真出了乱子,你周某人少不得也得挨板子。
周道虔道。“是这个事儿啊,我知道。唉,也怪我识人不明,班子里出了孔凡高这等蠹虫,也浑然不知,才给德江造成今日之祸,我已经向省委作了检讨。”
按照官场lún_lǐ讲,市长倒台了,书记难免遭遇重大影响。毕竟,书记是一班之长,对班子的同志,不仅有领导权,还有监督,教育的责任。
而德江的情况不同,孔凡高已经送走了两任书记,周道虔本就是上级派来,掌握德江的,孔凡高的倒台。周道虔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事后,周某人不过向省委递了份检讨书。此事就算一风吹过。
不过,此时,周道虔跟黄思文言说这个,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打太极拳的意思了。
黄思文听出周道虔话里的味道,无非是周某人不愿意接招,将烂摊子的责任,推给孔凡高,意思是。你黄市长不接手,我周书记也碍不着。都是孔凡高的错,看谁扛不住。
的确。眼下,是黄思文先扛不住,他由省委一秘升迁到德江市长,本就是超拔,虽有蔡行天威望镇压,可蜀中上下,不服者多矣。
无疑,黄思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威,而绝不是向省里求救,让德江众官看了笑话,如此,简直是政治自杀。
而立威之事,无非有二,一是,干掉有重大影响力的人物,比如德江的常委,或者薛向此类的异类,二是,处理好重大危机事件。
前者,明显不适合,黄思文自己尚且立足未稳,如何有实力动那个级数的干部。
所以,能为者,只剩了第二种选择,而眼下德江的情况正符合这第二种情况。
,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念头一转,黄思文猛地变了态度,“下德江时,蔡书记专门告诫我说,下到地方,要和领导,同志搞好关系,尤其是要尊重领导,遇事多向领导请示、汇报,还说周书记您是老同志,思想好,觉悟高,工作经验丰富,要我遇到难题,一定要像您请教,不可蛮干,要说,还是蔡书记有先见之明啊,这不,我果真就遇着这过不去的坎儿了。”
“哈哈,蔡书记这是开我玩笑呢。”
周道虔微笑道,“思文呐,不瞒你说,德江的财政问题,我也考虑过,你也知道,前一段德江乱成一锅粥,上面根本顾及不过来,一松缰绳,下面就折腾成了这般烂摊子,当然了,我也不讳言,当时,也想着下面的同志照葫芦画瓢,没准儿能做出些成绩,哪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了一把,弄得橘生淮北成枳。尽管,事后,市委下达了紧急文件,勒令地方,工厂,不得盲目追求广告效应,追求招商引资,可烂摊子已经铺就,眼下,我也正发愁呢。当然呢,偌大个德江,也不可能真穷成这般模样。”
黄思文抬出了蔡行天,不管黄思文说得是真是假,蔡行天有没有提到他周某人,可这个面子,绝对得卖。若是蔡行天真说了这话,他周某人仍旧不当回事儿,事后,黄思文渗透给了蔡行天,那他周道虔可就险恶了。
“还请周书记指点!”
黄思文听出周道虔话里似乎有戏,热切道。
“思文市长难道不看报么?”周道虔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报?”
黄思文疑惑难解。
“云锦现在就有座金山嘛!”周道虔没好气道。
“你是说蜀香王,薛向!”
黄思文惊得站了起来。
蜀香王的事儿,惊爆全国,黄思文怎么会不知道,云锦账面上有巨款,他也清楚,只不过,他一时没想到云锦那处。
当然了,这没想到,也不是什么灯下黑,想露了,而是碍于薛向的存在,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打蜀香王的主意。
“眼下,也只有云锦拿得出这笔钱,挽救市里的财政危机了。”
周道虔干脆挑明了。
“周书记,我就纳闷儿了,既然云锦财政上有钱,为什么市委不暂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