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那也是我们王府的命根子,拿来吧您呐!”连旺攥着甜宝,重重地推搡着奶娘。
那晃来晃去,像晕船,甜宝才吃的奶水又吐出来。清灵的眸子睇见连旺一张狰狞的老脸,吓得“呜哇”一声大哭起来,扭着小脑袋要找娘呢。
奶娘不忍心看,怕把孩子伤着,手上力气微松,被连旺脱身抱走了。
“快快快。”主仆两个颠着瘦腿往自家马车跑,催着车夫赶快上路。
奶娘急得眼泪都冒出来,冲店门里大喊:“阿檀,阿檀!来人哪,抢孩子啦——”
阿檀闻声出来一看,见小小姐和小少爷被两个陌生的老头兜着,身子看不见,只剩下两双乱踢腾的短腿儿,尿布都掉在地上了,哇哇地哭得响亮。
赶紧回头对秀荷道:“哎呀,少奶奶不好了,有人抢孩子!”
秀荷正抱着花卷付银子,闻言只觉胸口一紧,赶紧跑出来看。
看见那边厢一辆阔气的马车,有瘦高如竹竿一样的老头勾着背隐在车厢里,手上正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嘿嘿嘿地咧嘴笑。姐弟俩个呜哇哇地哭着,伸出小手打他呐,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抓起来唛唛地亲。
一口气都差点上不来,连忙把花卷放进阿檀的怀里,几步就冲上去一拦:“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披风掉了,不知是因着风有点冷,还是因着太气愤,牙关微微地打着颤。挡在马车的前面,细散的碎发把她白皙的脸庞遮出朦胧,那眸光清冽含怒,似当年那个戏子的美而凄艳。
啧,连声音都这样好听。
车夫不敢轧过去,停着左右为难。老德寿无奈,只得打量着秀荷道:“还真就是一个娘胎里传下来的,连眼神儿都这般像……你问我是谁?我是你亲姥爷。你都肯认那负心的小王八蛋铎乾做父亲,你亲姥爷就不肯认了?什么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