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不等她开口,房门外脚步声已经远去。
商商躺在c上烦躁的翻来覆去了会,还是认命起来。
一_夜未眠的结果就是,脸上的巴掌印倒是消退的几乎看不清了,可双眼却布满血丝,加上之前哭过,眼眶周围微微肿着,模样苍白又憔悴。
楼下,连年西顾都在餐桌边坐好了,就等她一个。
商商挨个叫了人,低着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折腾了一整夜,到这会的确是饿了,吃什么都香。
一连夹了两个水晶蒸饺,到第三个时,被人拦下了。
赵青禾坐她斜对面,一脸妆容精致的同半夜里那个声嘶力竭的泼妇模样判若两人。
开口时,嗓音更是亲切和蔼,“商商,小肚子可是礼服杀手,你今天先委屈下,不能吃太饱,不然晚上礼服上身肯定穿不出效果。”
商商下意识看一眼自己腰部上下平平坦坦的模样,小肚子这种东西她什么时候有过?
很想说,这会吃下的东西,到晚上肯定也消化了,可一句话到了嘴边,也只是点点头,乖巧放下筷子,没再碰桌上的食物。
两个虾饺哪里够?
筷子才一放下,胃里咕咕响了两下表示抗议,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商商低着头不敢再看一桌子人什么表情,脸上涨红的很是尴尬,干咳了声,飞快起身,“那我先上去了。”
话音才落,一溜烟离开。
对面,年西顾将她刚刚尴尬局促的模样收进眼底,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的母亲皱眉,但是他越维护商商,往后赵青禾恐怕就会更加变着法的刁难她。
这道理他懂,因此并未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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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c城国际机场。
宋雅礼拖着箱子从机场大厅出来,她穿一身肃穆的黑,沾染上外头的风雨,发丝凌乱飞舞,却挡不住她一脸近乎恶毒的哀怨。
这个时间,大雨磅礴,鲜少有出租车经过。
大多往来的也是各色私家车,车辆往来,风雨打在她身上,湿了以上,她却有些麻木的半点不知避让。
年西顾的订婚礼?
傅商商她凭什么?!
想到这个名字,她眼底怨念翻涌,愈发不受控的,身侧双手紧捏成拳头,风雨中她整个身子都带上了瑟瑟发抖的弧度,模样十分可怜。
“姑娘,我去市中心,顺不顺路带你一程?”
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车子停在她边上,降下车窗探头问她。
宋雅礼这才回神,而后扬起一脸诡异笑容,“好啊,我去维景酒店!”
上车,车子开出。
驾驶座上中年男人递了包纸巾给她,又忍不住问,“姑娘你去维景酒店干嘛?今天那边整个都被年家人包场了,你要是想住宿的话,还是换别处吧。”
宋雅礼捏着纸巾之后没有动作,倒是脸上笑容愈发诡异开去。
好一会,才侧头看向司机,“对啊,我就是年家人的朋友……”
她这副诡异模样叫人琢磨不透,之后司机专注路况只想着赶快将她送去目的地,没再和她搭话。
而边上,宋雅礼靠在车椅上,视线落在窗外模糊雨景上,xiong腔间恨意愈发肆虐。
她宋雅礼又回来了!
短短一周,她的人生彻底坠入黑暗。
年慕尧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她几乎是真的已经死心了,讪讪而归……
可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三天前一大早,透过电话话筒那头机械叙述噩耗——
‘宋小姐,很遗憾通知您,凌晨两点二十,您母亲死于同院病友的一次激_烈斗殴中……’
呵,可笑的激_烈斗殴!
整间精神病院谁不知道?
她母亲因为害怕同陌生人接触,几乎每天呆在病房里不敢出去,但那场可笑的激_烈斗殴,为什么死掉的唯独只有她母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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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家。
好几套贴身的晚礼服,虽然好看,但因为商商xiong口两团肉不够,大多撑不出原本该有的效果,最终选了套湖蓝长裙,灵动又不失庄重。
面对一桌子美味食物,能看不能吃的滋味不好受,午饭时她索性没有下楼。
因为晚宴在维景酒店举行,到下午年晋晟几个人先去了,因为商商妆没化好,年西顾留下来等她。
她底子好,淡妆刚好。
可一整晚没睡,到这会神色有些憔悴,黑眼圈挂着,化妆师又细细替她描了眼妆,遮掉眼周一圈暗沉,因此时间有些超出预算。
那边,年晋晟带着几个人刚走,年西顾捧着餐盘进来。
这时间也来不及准备多丰盛的,他让佣人做了鸡蛋肉丝面,一路过来,香气四溢的,卖相也算不错,填饱肚子更是绰绰有余。
总共两碗,一人一份。
“过来,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今晚有的忙的,估计到结束都没机会吃东西的……”
年西顾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招呼了声,自顾自端了碗吃起来。
饿到这会,商商反而不大想吃东西了。
不远的距离,侧头就能看到茶几上摆着的面,思绪一凝,有些走神。
那会去s市,狼狈了一天,饿了那么久,年慕尧的一碗鸡蛋肉丝面,在她嘴里胜过这世上任何的山珍海味,可惜有的东西这辈子吃过一次,味道始终都是记忆犹新,但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