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才要开口,身后有道刻薄嗓音冷不防响起,打断这边氛围伤感的一通谈话,“哟,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大爱听了,傅商商,今儿我要听你一句实话,和西顾订婚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委屈?”
是赵青禾!
商商僵硬起身,艰难转过头去,硬着头皮喊了声,“阿姨……”
本以为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所以才会和沈听荷说那些话。
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忘了这是在年家大宅,有的话本就是禁忌,说不得!
何况现在还是被赵青禾给听到了……
委屈?
哪怕只是无心,恐怕也没有母亲会忍受别人对自己儿子的任何一点诋毁。
而且上次车里那通谈话,赵青禾明里暗里的警告过,也不在乎把话说得难听,就是要她断了对年慕尧的念想,可刚刚她和沈听荷的谈话……
这都什么事?怎么这当口赵青禾竟然还没有睡?
深夜里,四下静寂的,任何一点声响都能传出去很远。
赵青禾处在气头上,嗓音又半点也不压低的,“傅商商,你倒是有胆子说没胆子认?还是你以为我家西顾非你不可?我告诉你,西顾和你订婚是情分,你不要肆无忌惮的当做是他的本分!”
“青禾,你也没有必要在这指桑骂槐。”沈听荷有些听不下去,起身,“话是我说的,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再说,西顾前些时候还拉这个女孩子回家说是非她不娶,当时我倒是没见你这么为商商打抱过一句不平!”
这两人的不对盘,往日里就已经有苗头微露。
商商害怕把事情闹大,皱眉试图解释,“阿姨,您误会了……”
“误会?”赵青禾冷哼一声,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却也识时务的挑软柿子下手,说话间已经跨步过来,一伸手抓住商商手腕就要往楼梯方向拽,“趁订婚礼还没举行,咱们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不满的,现在就去和老爷子说,省的往后再搞出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传闻丢了我们西顾的脸!”
商商手腕冷不防被她扯住,手里玻璃杯掉在地上溅出一圈奶白水渍。
也正因此,身上毛毯抖落,被她拉扯着宽大睡衣领口滑到肩膀,露出锁骨周围星星点点难以遮盖的暧~昧印迹,刺得赵青禾眼底怒火更盛。
‘啪——’
不容分说,商商脸上已经生生挨了一巴掌。
而后赵青禾一改往日里的贵妇形象,矜持全无的瞬间变身成骂街泼妇,用词尖酸,加上突然拔高的嗓音,根本是要将整个别墅的人都闹醒般。
“傅商商,小小年纪你学什么不好,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证据摆在这,你这下作的贱蹄子,我今天倒要看看,谁还敢替你叫委屈喊不平?!”
商商捂着脸,站在原地没动。
任由赵青禾嘴里不断吐出不堪刺眼,明明冤枉,却又固执的不肯解释半句。
隐约间有种任由她将事情闹大,最好不可收场的迫切希望。
如此,她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的一切……
不想管年晋晟的身体是不是受不了刺激,也不想再管年家付之于她的莫大养育之恩,更不想管往后会怎样,只想不顾一切撒腿就跑的逃离这里的一切。
很累。
身心俱疲。
耳边,沈听荷赵青禾彻底争吵起来。
沈听荷性子上来了,将商商拦在身后,挡住对面赵青禾抬手又要扇下的耳光,而赵青禾的矛头却字字珠玑般直往商商身上戳。
“傅商商你过来!咱们现在就去老爷子面前把话说清楚,不然往后你要是在搞出几个小野/种,难不成我们西顾还要平白无故的给你戴绿帽子不成?!”
赵青禾这会理智全无,一门心思要将这事情闹大再说。
说话间,沈听荷冷不防被她推了下,身子不稳重重摔进沙发里。
商商才要去扶,手腕被人死死拽住,二话不说直接往楼梯那边拖拽过去……
之前年西顾带她出去时不大的动静都能惊得年家大宅里几乎全家出动,商商本以为今天必定会闹到年晋晟那边,可半途,该出现的一直没有出现。
倒是年西顾……
他明显洗澡洗到一半。
头发上泡沫都没冲干净,身上全是水,听到动静套了条短裤就跑出来了。
楼梯上到一半,年西顾火急火燎冲出来,一眼瞥见商商肿起的半边脸颊,责怪赵青禾,“妈,你要是把她打毁容了,订婚礼怎么办?”
“还订什么婚?”赵青禾一脸怒其不争,“你看看她这脖子里的痕迹,她但凡还有半点把你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这节骨眼上也不会和外头那些野/男人鬼混!”
野/男人指的谁,从赵青禾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往沈听荷方向瞥,年西顾已经明了。
“妈,下次您发难前能不能把事前先弄清楚?”年西顾一把将商商拖过来挡在身后,嬉皮笑脸的安抚,“您说自己儿子是野/男人这合适吗?”
“你什么意思?!”赵青禾瞪他一眼,表示不信,“要真是你弄出来的她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解释?我告诉你年西顾你别老好人的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傅商商她不值得!”
“妈,你能不能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赵青禾还头一次这样蛮不讲理,年西顾皱眉,“女孩子脸皮薄这种事情说不出口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你……”
“妈,就算到了爷爷面前,他也只会觉得是你无故刁难,如果您不喜欢商商,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