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

眼见有戏,傅循接话,“你要什么?”

要什么?

商商突兀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倾身,距离更近的看傅循这张苍老不少的脸,不知道她妈妈还会不会喜欢?

“我要你去死。”不多久,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楚,“这就是我想要的,毕竟地底下还有人已经等你多年。”

他欠母亲一句抱歉!

顿了顿,坐回去挑眉问他,“怎样,要不要换?”

心脏血淋淋被人撕开,疼,但多半已经麻木。

这么多年……

偶尔梦里会有一家三口快乐的画面,很多事情不敢想,更不敢期待,八岁时候成了孤儿,那会父亲这个角色彻底从她命里消失。

消失,她想过他可能已经过世。

想过他在底下同母亲重逢……

可经年之后,他又突然出现。

呵,多讽刺的重逢片段!

他字字句句全是威胁,她的位置,她的命,她腹中孩子,他全不容,最讽刺的是,一切初衷全是为他另一个女儿!

全是为了宋雅礼!

换了姓,他是宋雅礼的父亲!

有过这点认知,清醒。

都说她和宋雅礼模样很是神似,瞧,原因全在这摆着了,是个天大的讽刺。

面对面,她父亲不认识她……

不认识!

“宋先生不是很爱你女儿?不是见不得你女儿郁郁寡欢?你死换她往后一生享不尽荣华富贵的快活生活,很值得不是吗?”

傅循xiong口急速起伏一阵,半天才脸色青紫的吐出三个字,“你休想!”

“好啊。”商商笑着无所谓耸肩,“这三个字原数奉还给宋先生,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年太太这个位置,你休想!”

气氛僵硬。

面对面,两人僵持着,空气里火光四溅。

“年慕尧怎么会看上你?”傅循瞪她,眸底阴狠无处发泄,“凭你,教养全无也想在年家那样的大家庭立足?看来你父亲并没有教过你家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读!”

“不要提他!”商商不受控的朝她后,双手下意识拍在桌上,响声刺耳引得周遭侧目也全不在乎,“我就是有爹生没爹养又怎样?宋先生,我倒是蛮羡慕宋雅礼能有你这样的父亲,为了给她抢男人,就不惜对别人威逼利诱用人性命要挟!”

呵,他对宋雅礼倒是在乎。

满腔愤怒,动了气,小-腹隐隐一阵抽疼,脸上血色更加惨白了些,想到肚里小家伙,缓缓调整呼吸,情绪稳定过后,起身。

这地方没法再呆。

她只要想到自己身体里留着和眼前这人一样的血,只要想到他刚刚那些话,只要想到母亲死掉时候的惨状,同他呼吸同一片的空气,都觉得无比肮脏。

真的……

从前对他记忆很淡,等着等着,渐渐没了感觉。

父亲这个角色在她过往不多的记忆里头只有母亲模样可怜痴痴的绝望等待,而如今这个人再次出现,带着的是他对母亲对曾经那个小家庭的蚀骨背叛,带着他对另一个女儿的父爱泛滥,带着对她这个女儿的凶残狠绝……

她接受无能,对这个作为父亲的人彻底只剩怨恨。

临走,商商最后看他一眼,“年太太这个位置如今有我坐着,我不会让,从这里出去我会给慕尧爸爸打电话,提醒他他的小金孙如今碍了人眼,但凡我的孩子遇到半点不测,我保证,她宋雅礼就会彻底失去进-入年家的资格!”

“还有,我这辈子哪怕守着婚姻坟墓的空壳,哪怕痛苦再多,因为这个位置是你和宋雅礼想要的,无论怎样我也会死死抱着不放,咱们一起耗着,宋先生,我期待着看您最后抓心挠肺带着遗憾步入棺材的模样,会有那天的,毕竟我还很年轻!”

话末,她看着傅循脸上血色全无的模样,鼓鼓掌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哗啦——

商商前脚才刚跨出咖啡厅,傅循低咒一声,手臂一扬抓狂的将桌子直接掀翻,杯勺碎裂,静了片刻,有工作人员皱眉上前。

经理才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被厚厚一叠钞票砸中,伴随着傅循恼火低吼红花花票子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这些够不够?别来烦我!”

经理没说话,叫人过来捡钱,一面又将店里别的客人疏散。

傅循坐在原位上,抬头看一眼落地窗外,背对着他商商站在马路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红绿灯转换几轮,她都定定站着像是忘记跨步。

傅循眯着眼睛看她,双手紧紧捏拳,眸底阴狠渐渐加重。

不识好歹!

他给过她活路的,是她自己没有领情。

宋雅礼必须进-入年家,这个位置势必得要拿下,很多事情在他心里积压着,长年累月快要将他压垮,但他不能。

有仇未报……

隔了这么久重回c城,看到了年家繁荣昌盛的模样,他脑袋里下意识出现的却是这腰缠万贯大家族崩塌成为废墟的模样。

十几年了……

他等这天等了太久太久。

如今,决不能因为一个不识抬举的小丫头坏掉全盘计划!

好一会,傅循盯紧了窗外马路边站着的人,那一眼狠毒像是恨不得将商商背影直接看出窟窿,心底疯狂四起,不断叫嚣着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吞噬。

要和年晋晟那老家伙通风报信?

没再犹豫,径直掏出手机。

低头拨了通讯录最上面的号码,响过两声,那头接通。

不等那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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