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肩膀被他按着,侧躺在地上,刀子又在脖颈间压着。
很费力才能看他一眼,几步外年慕尧单手插在口袋里定定站着,进来开始他始终薄唇紧抿着,并不开口。
“年慕尧你走,我不要你救!”她开口,嗓音已是忍不住的哽咽。
够了……
只要他来过,只要看过他最后一眼,那就够了。
“闭嘴!”陆成安沉声低吼,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重,捏刀子的手随着商商说话时候的幅度颤抖,看一眼足可叫人心惊胆颤。
那刀子再深一分,够叫她细嫩脖子不保。
这种时候商商反而不怕死,咬牙要往上撞。
陆成安察觉一些端倪,刀子先一步撤离,手一扬,染了丝丝血红的刀子被丢到几步外年慕尧跟前,“救不救,年慕尧我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
刀子丢过去,落地时候哐啷一声脆响。
没了刀子威胁,商商不顾一切的挣扎,眼见年慕尧倾身,修长指节微曲着将刀子捏紧手里,而后直起身子,视线看向这里。
他那一眼清冷,情绪不多。
商商注意到了,从他刚刚进来开始,脸色一直纸白,与恐惧无关,倒更像是层病态般的神色憔悴。
这两天,他过得不好!
有过这个认知,商商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年慕尧,谁要你假惺惺?!”商商在哭,一度试图将身旁陆成安推开,可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先骂退刚进来的另一个疯子,“年慕尧我就是后悔和你在一起了,后悔这么多年奋不顾身的爱你,什么都晚了,我死心了,所以你做再多都不会有用!”
入夏的午后,商商感觉有阵冷风一直吹进骨子里。
四下里空荡荡的,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落定,足够叫人在她悲切嗓音中动容,肩膀上力道消失,耳朵里突兀响起几声掌声。
是陆成安……
“傅商商,这种时候你还是在充当爱情里的傻子!”陆成安拍拍手,嗓音里全是阴沉嘲讽,“真的,我为你这种一根筋的执着鼓掌,你伟大你了不起,你的这种激将法或许有用,可一旦奏效那你到死都是悲哀,既然你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对你都不在乎,那别人就更没必要给你疼惜是不是?好,你找死,我就看在两年的情分上送你一程。”
“年慕尧,你走!”
陆成安的话商商听进去了又像根本没有在听,脸上神色不变冲着年慕尧方向吼了声,“我不想再看见你,多一秒都不想!”
“真不想?”年慕尧突然这么问了句。
他似轻扯了下唇,动作似有些给力,嗓音沙哑的充满疲惫,他现在的状态有多糟?大概就是费尽全力才能站稳身体。
不是不说话,而是太费力。
听他说话,商商愣了下,视线始终落在他那个方向,能看到他双-腿始终没有移动,却是话音落下不久,手起,刀要落下——
“不要!”
“慢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撕心一道沉声命令。
刀停在半空,离心脏不到一厘米。
“还真是感人……”陆成安又鼓掌,转眼又起别的算计,“既然你们都很愿意为彼此去死,那不如我们最后玩个游戏?”
游戏?
商商是断不敢将这两个字同什么游戏项目挂钩的。
“陆成安,你又要做什么?!”他的变-态程度到眼前,商商已经深切领会一遍,“我们不和你玩,不玩!”
“由不得你。”陆成安拍拍她红肿侧脸,转了方向,“就不救你决定权在年先生,玩不玩也由他来选。”
顿了顿,不问年慕尧要不要玩,陆成安起身,掌心间斯条慢理把玩着什么。
不久,以眼神示意,命令年慕尧,“年先生,瞧见那手铐空出的一端没有,想救你妻子,那就先委屈你自己过来戴上。”
年慕尧看清角落里的危险装置,实现在沉铁手铐另一端落定,随即步子跨开。
商商跟着反应过来,抬手要枪手铐另一端,预备将空着的那只手腕伸进去,好叫陆成安的歼计难以得逞。
但没用。
几乎是她才要有动作的那一瞬间,眼前压下小片阴影,她伸出的手被人按住,回神手铐另一端已经完整铐在年慕尧手上。
“小叔……”商商不安。
年慕尧半跪在地上,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单手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两人各有一只手腕被固定着不能乱动,感觉到他宽大手掌落在头ding,带着满满她熟悉的轻柔力道,揉了揉她头ding乱发,像是给她吃了颗最好的定心丸,“放心,会没事。”
商商点点头,却不敢真的放心。
这境况太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别的就罢,不远处定时炸弹装置陈设着,遥控在陆成安手里。
“你不该来的……”商商吸了吸鼻子,哽咽,“都是我连累了你……”
这两天,鼻腔间全是潮湿霉味,鼻腔间陡然吸进片她熟悉的男性气息,仅剩的认知是,年慕尧就在眼前,陪她承受一切苦难。
他来了,愿意救她。
以命换命,或者双双赴死。
“好了,虽然很不忍心打断你们……”陆成安站在边上,阴鸷嗓音想起一瞬足可打断空气里的脉脉温情,“现在我来宣布游戏规则。”
商商xiong口倏地绷紧,心脏漏跳一拍,凝神。
她多希望眼前真的只是一场游戏……
可惜陆成安不是在恶作剧,开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