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言摆摆手,沉声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如此暴躁……本以为你成了亲,有了管束,总能好一些,如今看来倒是错了……”
王天顿时委屈,低声喃喃道:“除却每次出来,走哪都会跟着……倒是连喝点酒都要絮叨……”
“你……”沈无言顿时大怒,本想呵斥几句,但忽然又想着却是这回事,于是愁苦道:“结婚就是这摸样,想想当初为何要在一起……”
王天顿了顿,随即摇头,接着继续道:“陛下如今更加宠信武姑娘,孟冲也借此深得陛下宠信……高阁老那边似乎对孟冲有些不满。”
“孟冲与武姑娘走的近不近……”沈无言一边嚼着干果,随即走进牢房椅子上躺下,随口问道。
王天沉吟一阵,摇头道:“武姑娘是驸马李和送进宫里这事,怕是少有人知道……最初高拱以为是陈洪,所以就将陈洪赶出了宫,如今扶起了孟冲……又觉得是孟冲干的……大抵也是因为孟冲与武姑娘走的很近。”
沈无言轻笑一声,淡淡道:“高阁老这人倒也有才华,议和,封贡……用人方面也都没有问题,可惜……缺一些胸怀。”
这般说着,沈无言忽然又问道:“张先生那边如何……”
“张先生与冯保的关系素来保持一定距离,却也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冯保倒是对这位张先生十分敬仰。”王天思索一阵,又道:“不过张先生与高阁老走的也较近……一时也摸不透。”
沈无言叹息一声,道:“张先生却是个厉害角色,未来最好是友……早些年在国子监与他有过一叙,倒是颇有好感……”
“他大抵对你也颇有好感,这些天也四处游走为你说话,特别是李贵妃那边……”王天轻叹一声,微有苦涩道:“如今的李贵妃甚至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女子……陛下完全不听。”
“李和那边是什么意思,看来他倒是从了宁安公主。”沈无言深吸一口气,随即起身,又将几本书丢入火盆,淡淡道:“几年前在国子监有个同僚叫李贽,他写过一本书叫《焚书》……却是有意思。”
王天并未在意着下半句,倒是上半句话想了很久,才道:“公主始终对陛下不满……想来也是想借着这武姑娘扰乱陛下心智,她好借机……”
“不可能。”沈无言冷笑一声,不屑道:“她还没这胆量……就算那小姑娘有这胆量,驸马也会阻止她……这倒是不用担心,我定然会让钧儿顺利登基。”
“你这话的意思是……”王天忽然脸色一变,惊讶道:“陛下他……”
“知道不要说出来。”沈无言低喝道:“最好一次让他们都滚蛋……一个一个的玩,实在太累……至于齐尧,我要让他死的有意思。”
“死的有意思?”王天抹了抹脑袋,好奇道。
沈无言撇了王天一眼,沉声道:“这几天就待在苏州,有消息会派人通知你……另外……你去大儒巷住吧,时常去看看少卿先生。”
“说是李婶怕过不了今年冬天……”王天并未在说下去。
沈无言轻叹一声,道:“倒是想将文长接过来……但他想出来,比我都要难……那可是刑部大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