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却是有些如释负重的感觉,一时之间高悬的心总算是安稳下来,而久久的委屈也终于得以释放,眼泪便再也无法忍住。
这倒是让沈无言有些惊慌,于是忙招呼狱卒开了牢门,将李婉儿搂入怀中,轻声道:“知道你这一年过的并不好……有些人欺负你,欺负我们沈家,李家……”
“那织造局的大人们……他们……他们害死我爹……那太监还在我爹灵堂前……他……”
听着怀中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沈无言心中微微一颤,随即搂的更紧,低声道:“好了,这些事你相公我都知道……这一次来就是解决这些事的,给他们好好算算帐。”
李婉儿素来温婉,且出身大家,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以往有什么事都会有李兴昌出面,自从李兴昌去世之后,她便一直在忍,诸般欺辱她都只能忍。
直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似孩子一般释放,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哭泣。
这般一来,倒是让边上站着的沈天君有些茫然,她紧紧地攥着沈无言的衣袖,始终一句话不说。
沈无言轻轻拍着李婉儿,待她好一些,才放开手臂,微笑道:“相公这不是都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婉儿了。”
李婉儿抹着眼泪,沉沉的应了一声。
沈无言淡淡一笑,随即捏了捏站在身边的沈天君的小脸,问道:“听徐先生说,你竟然叫他老东西……还拔他的胡子,徐先生年轻时可是美男子,你这般欺辱他,成何体统?”
听沈无言这般一说,沈天君顿时一愣,片刻之后才嘟着嘴,道:“他说爹爹的学问不如他……我一时生气,便拔了他胡子……”
看着少女委屈的摸样,沈无言顿时大笑,道;“老东西敢说我学问不如他……天君拔的对……只是叫老东西,还是有些不好……”
得了沈无言的赞赏,沈天君顿时欣喜,随之扫了一眼身边李婉儿,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沈无言随之从边上取出一把木簪递给沈天君,道:“爹爹亲手给你做的簪子……可都是上好的老料小叶紫檀木,拆了秦二爷的牌匾才做的。”
这般说着,沈无言又递给少女一些小把件,以及无事牌,都是些木制的把件,做的倒也精致。
少女多喜欢这些个营生,所以看到之后大为欣喜,加之物件做的本就精巧,拿着便爱不释手。
沈无言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看向李婉儿,淡笑道:“以后没事就能过来……也没什么禁令。”
李婉儿脸上顿时黯淡,她担心的便是沈无言如今的情况,虽说没说,但不代表不在意。沈无言这是死罪,她再也清楚不过。
“冯公公去过一趟家里……说是张先生在京城也一再打通关系,李贵妃那边也在求情……”
沈无言点点头,依旧保持着笑容,道:“无需担心我这边,一定会有转机……定然会给我的小娘子出这口恶气。”
听着沈无言的打趣,李婉儿也无法笑出来,只是叹息道:“出不出去也都算了,只愿你没事……那便是最好了。”
沈无言点点头,望着小窗外的天空,轻声喃喃道:“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