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是如何想的,钱天泽真的不在意。
孙家真正能做主的是孙知礼,只要他愿意相信自己,那就足够了。
由于话不投机,孙尚香便拉着兄长走到一边去低声说话,而孙家姐妹则是陪着钱天泽。
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神色严肃的走到孙知礼面前说了些什么。
看到钱天泽的目光投向那边,孙雨彤便说道:“那是,可能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吧。”
钱天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移开了目光,但是注意力却仍然放在那边。
他的听力远超常人,所以尽管石秘书的声音很小,双方之间又有好几米远的距离,但是他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能确定吗?”孙知礼的声音有些冰寒之意。
石秘书严肃的答道:“是的,首长,根据交警那边提供的信息来看,夫人的车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还有别的线索吗?”孙知礼的声音似乎恢复了平静,可是熟悉的人却能清楚的察觉到他平静下掩盖着的深深怒火。
由不得他不怒,自己妻子的座驾竟然被人动了手脚,害得妻子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险些就送了性命,这要是还能忍得住的他,他大概就能考取‘忍者神龟’的职称了。
面对自家老板的愤怒,石秘书却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个人觉得十有*可能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孙知礼的眼中猛的射出一道厉色,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拿出来乱说!”
“是,首长。”石秘书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应道。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自家老板并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正相反,自己要说的话老板已经猜到了,并且还很有认同的意思。
‘没有证据’这四个字看似平常,实际上已经是在表达老板的某种倾向性了。
简单的说,老板这是下了暗示——既然你有所猜测,那就去找出相关的证据来!
当官的人说话往往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儿他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而是通过一些似是而非、隐含深意的话来进行暗示。
你若是能领会领导的意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领会不到,领导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顶多以后对你的看重会大大下降,随时有可能找一个能领会他意思的人来取而代之。
所以在领会到自家老板的暗示之后,石秘书便向孙知礼和孙尚香打了个招呼,转身匆匆离去。
在经过钱天泽身边的时候,石秘书微微停了一下,礼貌的向他点头示意。
能有孙家姐妹陪在身边的人,那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身为孙知礼的秘书,绝对不会忽视这样的重要人物。
钱天泽自然不知道石秘书已经将他当成了某个大人物的子弟,在‘偷听’到那个消息后,他不由得陷入了思索当中。
一开始他只以为这次的车祸是个意外,但是现在看来那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钱天泽不是正义使者,也没什么兴趣去维护世界和平,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孙家姐妹,他就不能不插手管一管了。
当然,管是要管,但是该怎么管却要讲究方式方法。
总不能现在跑过去直白的告诉孙知礼,哥们儿能帮你查一下这起车祸的内情,看看究竟是谁在算计你们孙家。
那样的话,就算孙知礼再怎么豁达,只怕也会心生疑云吧。
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门口的灯忽然熄灭了。
钱天泽的精神一振,看样子手术已经结束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人,孙知礼和孙尚香同样注意到了,同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过了一阵,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手术室的门开了,两名护士推着一辆治疗车从里面走了出来。
治疗车上躺着一个女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但是五官却极为精致,一看就和孙家姐妹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这就是杨淑芸。
一名中年医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满眼尽是疲惫之意。
孙知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医生,情况怎么样?”
那名医生似是知道他的身份,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孙省长,夫人的情况还算比较乐观,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身上有十七处骨折,三十一处肌肉拉伤,另外还伴有内脏大出血,好在情况并不严重。通过手术治疗,现在她已经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醒过来了。”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孙知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伸手与医生相握,“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有些诚惶诚恐的应道。
此刻显然并非客套的时候,孙知礼向医生点点头后,便紧紧的跟着治疗车离开了。
副省长夫人住院,那自然是要安排到特护病房的。
省人民医院的条件很不错,特护病房看上去倒跟星级酒店差不多。
杨淑芸被移到病床上,护士又给她挂上吊瓶,然后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孙知礼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握住妻子没有扎针的那只手,眼神中满是心疼。
孙尚香则是满脸冰寒的靠在墙上琢磨着什么,很显然,刚才石秘书带来的消息给了她很大的刺激。
孙家姐妹这个时候非常安静的站在床边望着还没有苏醒的母亲,虽然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