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思索道:“都是误会,那便好。今日之事,我自会还各自一个公道。”水清漪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地,便起身告辞离开。
大厅里,骤然只剩下陈家三人。
良久,虞氏挑眉淡淡的说道:“再过三日便是冬至节盛宴,你在这之前,给福安郡主一个交代。否则,宫宴里恐怕不会太平。”
经过今日这一出,虞氏明白福安郡主不是绣花枕头。今日看似不按章法,却算计到每个人的心里。将这一切,成功的引向了始作俑者。
陈大夫人不满的说道:“方才郡主不是说了给我们交代?”
虞氏绞着帕子的手骤然一紧,将她修剪好的指甲给绞断,尖锐的痛楚传来,使她蹙紧了眉头。水清漪说的是给‘各自’一个交代,却没有说好坏。若是叫罪责全都推脱到他们陈府,该如何是好?
首当其冲,便是要安抚好水清漪。
陈贤愁眉不展,似乎没有预料到水清漪乡野长大的女子,会有如此心计。
“大嫂,你按照舞儿的话做。”陈贤口中的舞儿是虞氏的闺名。
陈大夫人冷笑了一声,正好这个时候膳食端了进来,起身扭着腰朝门外走:“金花,把东西带上。”
陈大夫人心里也留了底,她并没有全信了水清漪的话。所以并未按照她所说的做,将沈家小姐请进陈府做客。怕水清漪会在这上面做手脚,让她误会了安乐菁。她想了一夜,最后选择了水清漪说的第一条。她去宁远侯府提亲,她听安乐菁曾说过,宁远侯极为的疼宠她,夫婿都是要过目的。
一大清早,陈大夫人便请了媒婆,上门去提亲。
安乐菁抱着手炉坐在炕上,听着翠珠将昨日陈府发生的事儿一一赘述。神色格外的平静,她得知福安郡主去了陈府,便从后门走了。一回府,便被父亲勒令去寺院将祖母给接回来。天色已晚,今晨才赶路回府,听到外边的传言,她当即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听得多了,她也便麻木没有感觉。
“陈家那边如何想?”安乐菁极为爱惜名声,犹如凤凰惜羽。水清漪毁坏了她的名声,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奴婢一早差人去打听,不消片刻,应当会有消息传来!”翠珠小心翼翼的看着安乐菁,生怕她会发怒。可等了半天,安乐菁依旧优雅高贵的倚靠在榻上。姿态慵懒闲适,仿佛并不在意。
安乐菁淡淡的哂笑:“你怕我?”祖母回了府,她如何会轻易的动怒?她身边安插了祖母的心腹,一举一动都是会汇报。若是坏了在祖母心中的印象,便得不偿失了。
“奴婢不敢!”翠珠一个激灵,扑通跪在地上。
安乐菁失笑,不是不怕,而是不敢。
“起来罢!盯着陈府与摄政王府。”安乐菁目光陡然凌厉,目光如刀似剑,散发出凛冽寒芒。
翠珠起身打算出去,正在此时,翠荷满脸欢喜的跑了进来。对着安乐菁说道“小姐!天大的喜事儿!陈夫人上门来提亲,您快收拾收拾!”
“哪个陈夫人?”安乐菁脸一沉,不悦的看向冒失的翠荷,陈家可是有两位夫人!
陈大夫人对她的出身看不上眼,嫌弃低了一些,势力微薄,自然不会考虑她作为儿媳的人选!
陈二夫人可说不准,并且虞氏不是眼皮子浅薄之人。
若是陈二夫人,这算哪门子的喜事儿?
“陈家大夫人呀!”翠荷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安乐菁的目光畏怯,不知哪里惹恼了小姐。
翠珠并未声张,看了翠荷一眼,飞快的垂下了眼角。安乐菁喜怒无常,性子琢磨不定。
安乐菁眼底掠过一抹亮光,陈家大夫人么?旋即,安乐菁心里头有些不安:“你确定是陈家大夫人?”她了解陈家大夫人,比陈家大夫人自己还要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的上门求亲。
心里的喜悦瞬间褪去,安乐菁半眯了眼眸,若有所思。水清漪昨日里去了陈家大闹,陈大夫人没有任何的动静,莫不是水清漪故技重施?将陈大夫人收服了?
想到此,安乐菁脸色紧绷,坐在铜镜前拿着脂粉扑在脸上,待脸色极为的苍白,病恹恹之后,便换上一件素色的衣裳,卧在榻上道:“翠荷,你会回了老爷,我不嫁陈家!”
翠荷一怔,小姐有多喜爱陈公子,她都是一清二楚。小姐怎得突然不嫁陈公子了呢?
翠珠撞了翠荷的手肘,示意她快些去。小姐有她自己的打算,做奴婢的只能唯命是从。若不然,受皮肉之苦!
安乐菁望着翠荷离去的背影,掩在锦被里的红唇微微上扬。经过顾府的事情,她的父亲早已想要将她嫁进陈家,维系宁远侯府的名声。怎奈摄政王不愿退亲,如今陈家上门提亲,她的父亲自然不会愿意错过这一门亲事。
陈大夫人若是以婚事来试探她,只要她拒绝了,她父亲同意,也与她无多大的关联。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不可违!
果然,陈大夫人听媒婆说安乐菁拒绝婚事,便相信安乐菁是个好的。可令她愁眉不展是因为宁远侯答应了婚事,并且交换了庚贴!
陈大夫人不由得懊恼,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
“金花,你说该怎么办?”陈大夫人没有主意,问着身旁的金花。
金花斜睨了陈大夫人一眼,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夫人,宁远侯府如今也渐渐得到皇后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