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了想,又为难地说:“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召我入宫,夸我针线做得好,还要司衣局的女官学我的手艺。”她抿了抿嘴唇,想着还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跟丈夫说了。
听得妻子说完,李承堂眉心深深蹙起,眼睛里有着异样的光。
“那赵王妃确实有失身份,不过,好在太后娘娘替我讨回了公道。有了这次教训,想来赵王妃往后也不会为难我。”谢繁华推了推丈夫道,“你既打定了主意,便赶紧跟圣上说吧,不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李承堂亲了亲妻子面颊,应了声,然后跟妻子一起帮儿女穿上小衣裳。
一番梳洗穿戴后,李承堂象征性地去了母亲的院子请了安,母子两人没说上几句话,没一会儿功夫,李承堂便从母亲院子出来,然后进宫领赏去。
因为在等着丈夫的好消息,所以谢繁华这一日都不打算出门,坐在床边绣花。
恍恍惚惚等到正午的时候,丈夫终于回来了,她透过窗户见到那抹伟岸的身影,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怎么样?”谢繁华满脸期待地仰头望着自己夫君。
李承堂双手搭在妻子身上,微微弯腰,一脸冷肃地看着她。
谢繁华见丈夫这般模样,就知道没戏,不由叹息道:“你年轻有为,又屡建奇功,圣上是明君,自然爱惜将才,他赏赐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放你走?”一边跟丈夫并排往回走,一边宽解道,“再说了,如今虽然平定突厥,可是内乱未除,圣上心里肯定有想法。”
“并非如此。”李承堂搂着妻子坐下,垂眸望着她道,“你想知道你父亲求的赏赐是什么吗?”
“什么?”谢繁华自然不知道,只能睁圆了眼睛望着丈夫。
李承堂伸手,轻刮了下妻子鼻尖道:“哎,我迟了一步,被岳父大人抢了先。岳父大人身为三军元帅,此次有亲自身犯险境,可谓是功不可没。不过,他老人家也不贪恋功名,先于我向圣上请辞了。”
“圣上竟也答应了?”谢繁华嘴巴张得很大。
李承堂道:“你父亲后继有人,倒是也放心,圣上已经同意了,封你二哥为车骑大将军。你父亲这样做,一来是想着过点安稳日子,二来,也是在给你二哥腾出更好的前途来。你想想,如果父子同朝为官,两人又都位高权重,万一行事出了一点差错,都得遭御史弹劾。这还是轻的,重的,怕是有人会说你父亲勾结,结党营私,意图不轨。”
这些道理,谢繁华自然是懂的,虽然自己没能如愿,不过,至少爹娘往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她笑道:“二哥比你不差,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二哥如今尚未娶妻。”
李承堂轻咳一声,撇头望了妻子一眼道:“莫利可汗想让阿妮玛公主嫁给我朝一位皇子,奈何公主却瞧上了你二哥,所以,圣上就做主将阿妮玛公主赐给你二哥做妻子。”
“公主跟我二哥?”谢繁华轻轻眨了下眼睛,不由捂着嘴巴笑起来,“以前一直想着二哥将来会娶个何等贤惠的妻子,没想到,却娶了位公主回来。也不知道,二哥他自己愿不愿意......”
“怎么不愿意......”李承堂将在边疆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与妻子听,说他们如何生死与共情比金坚的,又说那谢旭华是如何帮阿妮玛公主挡枪挡剑的,“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轻松许多了。”
“德行!”谢繁华冷眼睥睨着丈夫,哼道,“别以为自己多好似的,也就我肯嫁给你。”
“是,为夫只要你一个就心满意足了。”他一把将妻子抱进怀里,滚烫的唇在她脖颈处磨蹭着,“夫人在家给我生儿育女,辛苦了,让为夫犒劳犒劳你。”
谢潮荣辞了官后没几日,便是谢旭华跟阿妮玛公主大婚,又过了十来日功夫,谢锦华也生得一子,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儿女各自成了家,谢潮荣再不问朝政之事,带着妻子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甜瓜儿被阿妮玛带着来谢府的时候,正哭得伤心,小姑娘梳着细长的小辫儿,见到自己三姐姐,一把扑进姐姐怀里,然后使劲哭。
阿妮玛道:“爹娘走了,小瓜儿好可怜,一直哭着要爹娘,我就带她来你这里了。”
谢繁华看了阿妮玛一眼,见她如今穿着中原的襦裙,越发温顺典雅,便笑道:“你跟二哥哥新婚燕尔,怕是不得空照看瓜儿,就让瓜儿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吧。刚好喜哥喜妹也闹腾,让瓜儿带着他们玩。”
“我也要跟着三姐姐一起。”甜瓜儿找不到爹娘了,如今找到了姐姐,自然抱着姐姐不肯松手,她怕自己只要松了手,连姐姐就会没有了。
谢繁华将小妹妹抱坐到腿上来,哄着她道:“以后就跟着姐姐,姐姐不会不要你的,所以,瓜儿不哭了好吗?”
见姐姐要自己,甜瓜儿一抽一抽地停了哭,然后将姐姐抱得更紧。
“姐姐好......还是姐姐好......”忍不住打了个哭嗝,然后继续说,“爹娘都坏,他们都不要瓜儿了......”
“瓜儿最乖了,那以后喜哥喜妹哭的时候,你帮姐姐哄他们好不好?”
“好。”瓜儿很乖地应着,然后左右看,在找喜哥喜妹,没找到人,她仰起小脑袋问,“姐姐,他们呢?”
“他们还在睡觉呢......”阿妮玛将脑袋伸到瓜儿跟前,瞪圆了眼睛问她,“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你就哭,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