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趴在西瓜头肩上眯眼朦胧的豆蕊,对着边上一个弯腰用抹布使劲擦衣服的男生咆哮着:“谁说我喝醉了,明明是你自己喝醉了,是你自己……”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醉了,你的衣服要不送到干洗店吧,我们出钱。”我上前讪讪的说着歉意。
“不用了。”单是听着这个声音我心里就惊了一下,刚好撞上他抬眼的双眸,清澈明亮,转瞬夹杂一股不可思议的惊喜。
“阮馨,刚那个是你朋友?”连森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恩,是,你怎么也在天海居?”
“哦,今晚宿舍舍友过生日,一起在这吃个饭。”
“阮馨,你走不走啊,磨蹭啥呢?这婆娘都要压死我了,门口西瓜头扯着嗓子喊起来,看到和我说话的连森时,盯着连森愣了会功夫,末了才点了点头示好。
“赶紧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连森摆摆手,温冉的对我说。
收拾好豆蕊吐的一片狼藉,坐在床边休息时,西瓜头没头没脑的来了句,“阮馨,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啊,你胡说什么啊?”
“刚刚那小子,你们谈恋爱了吧?”
“压根没有的事情,别乱说。”
“阮馨,我是个男人,我还不了解男人么?看他的那双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
……
宿舍楼下分开,快走近宿舍楼时,背后远远飘来西瓜头的喊声:“阮馨你要幸福,一定要!”
踩在楼梯上的脚就那么僵住了,动弹不得,要幸福……是,要幸福。
考思修的时候,监考老师都开始点名了,青青还是没有来,急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昨晚我还发信息给她叮嘱过的,怎么到现在都不来呢?这门课的学分很多的,别到时候搞的要重修毕业证都拿不到。
直到铃声响起,大家纷纷交卷,青青也没现身影,整场考试,我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她到底在哪里?
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跑到之前阳磊给她租住的房子时,屋主也换了人,去了以前经常去的串串香店,也是没找到,冬日的海边也没她的身影。
定神想了想,或许阳磊知道青青的去向?
当阳磊带我到芝罘区名叫“苏西黄”的地下酒吧时,我看到一身黑色夹克装、长发变利落短发、手抱吉他一脸唱的青青,此时的她像一只孤傲落寞的夜莺,在属于她的舞台上绽放她的美丽,野性又遗世。
曲毕,我还在沉浸其中元神没归位,青青已走到了我面前,“阮馨,找我什么事?”
不知何时,我和青青之间有了浅浅的罅隙,不似当初那般亲密无间,眼下,连见个面都要有事务性的理由了。
“今天考试你为什么不过来?我昨晚还提醒了你的。”
“排练晚了就没去了。”寡淡无味的回答。
“咱们现在还是学生,应该以课业为重,旷课就不说了,你不能连考试都不考吧。”
“放心吧,毕业证会拿到的。”
“青青,和乐手再排一遍,晚上可要靠你了。”后面走来一个剃着光头,黑色毛衣外带灰色马甲,一脸灿笑的男人,亲昵的拍了拍青青的肩膀。
“青青,这是你的朋友,晚上在这一起看下青青的表演吧,给你们免单。”光头男笑呵呵的对我和阳磊说着。
想必这人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了,青青在这是有多久了,怎会熟络成这样?
“不了,我们回校还有事情,说完话就走了。”阳磊客气的拒绝了。
光头男看阳磊此般坚定不给情面,嘴角的弧度向下拉了拉,转而对着青青,“上班时间私人事情最好放一放,乐手们都在等着呢?青青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吧?”说完客气的对我们说了声再见,扬长而去。
“阮馨,改天再聊,我工作了。”青青说完没等我回她,就摆摆手朝后台走去。
柴勇带给他的伤害怕是此生都难以跨越修复了,未曾想,住院的事情被学生传的沸沸扬扬,所有的版本竟不约而同都是青青和社会上的男人纠缠不清做了第三者被抛弃后做了人流手术,私生活混乱至极,这样的流言更是给了青青致命的一击,被孙娟谩骂逼出宿舍,被同班同学躲瘟神一样的避开,指指点点。
现在的青青,面容像是被层迷雾包裹着,看到她的时候永远是副清漠淡然的样子,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以前的笑颜如花、风生笑语再也无法重现,她的心,究竟是有多少层布幔裹挟着?我真想一层一层的替她拆开。
她的苦,她的累我更希望她能向我诉说发泄出来,而不是现在一味的选择逃课、放弃考试、不去学校给自己逃避的借口,但是我这个作为她密友的人,在她伤心痛苦的时候又做过些什么?
一路上想着关于青青的一切,压抑的难以自持,终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和青青住一起。
回宿舍收拾衣服的时候,豆蕊打电话要我晚上带她去酒吧玩,在酒店睡了一天的她要出来放放风。想到晚上本来就要去青青的酒吧找她,也就答应了豆蕊。
当我和豆蕊走近酒吧后,青青缓慢轻柔的歌声四散飘荡,整个酒吧内灯光暗魅,散落在角角落落的人都或是握着整瓶酒仰头喝着,或是摇晃着酒杯细细玩味品着,或是在舞台底下摇曳着身姿扭动着,如此撩人又蛊惑。
“阮馨,你品位不错啊,这酒吧选的好。”豆蕊在我耳旁兴奋的说着。
想着在这样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