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着烧,浑身酸软,但是精神却很亢奋,昨晚在舞厅的荒唐和半夜突然上升的体温让苏栩身体疲惫不堪,可一次难得的越界却仿佛是一场滂沱的大雨,及时的充盈了他接近干涸的灵感。不顾沈嘉睿的反对,苏栩找出纸笔,开始书写新香水的分子式。

他要这香水炙热浓烈,仿佛是世界末日前,濒死一般疯狂的□□,他也要着香水矜持高雅,即使□□已经几乎要把所有的血肉烧得一干二净,而外在的皮囊依旧冷静沉着,仿佛那火没有烧在自己的身上。端庄的饥渴,高贵的迷乱。他要把这两种极端融合在一起,用香水呈现出来。他想讲述一个放纵的故事,放纵却不下流,故事源于最原始的冲动,但那只是本性,而非愚昧的兽性。

苏栩在床上躺了两天,等他身体全好了,也没有再出门,从早到晚坐在阳台的小桌子旁,不断的尝试着在配方中加入一种又一种化合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建造一座宫殿,每一种分子都是一块儿石砖。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少石砖才能把宫殿建好,但是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到了宫殿建成时的模样。

“我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苏栩最后对沈嘉睿说,“公司要求春季上市,我恐怕再快也只能在秋季拿出成品了。而且这只是设想而已,谁知道期间会出什么问题,往坏处想就是瓶颈,往好处想就是又冒出一个新的灵感,需要时间来调试。”

沈嘉睿从笔电前抬起头,探过身去扫了眼苏栩长长的配方,他认得每一种分子式都代表哪一种化学香料,但是只是看着这些分子式,他永远都想象不出这些东西能够创造什么味道,即使他是个天才。这种感觉让沈嘉睿有点郁闷,他不喜欢自己无法了解苏栩知道的东西,即使是工作,这让他觉得自己和苏栩还有一段距离,而他不想要距离,他希望他们两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紧紧贴合在一切的,或者说,是交融在一起的,就像是把凉水和热水调和在了一起,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再把这两种水完整的分开。

“那就后年春天再交吧。”他笃定的说,好像苏栩提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要求,“后年不行大后年,不着急,慢慢来。”

苏栩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又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他盯着眼前的这张纸太长时间,眉头不适的跳动着,警告他最好休息一下:“打肿脸充胖子,这可不是小事,推迟一两个月还有可能,推迟一年?太为难了吧。或许我应该把把香水简化一点,就像女王香水一样,到时候再出一款完美的精装版。”

“不,不用,就按照您自己的想法来做吧,我会说服他们的。”沈嘉睿走到苏栩的身后,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腹部,用手指揉捏着他眼周的穴位,“现在香水在‘赛杜-舒南’的总营业额里占据的比重还不算太大,董事不会死揪着新香水的发布时间不放的,推出时间晚就晚了,公爵夫人不也建议您放缓推出新香水的节奏,多花点时间来雕琢吗?如果晚一年能够带来更有价值的香水,提升‘赛杜-舒南’香水的品质和品牌的口碑,何乐而不为呢?本来香水这个东西,也急不得。”

苏栩闭着眼睛,半天才继续说道:“要不让公司先从别的调香师工作室购买一款香水发布吧,这样既不会……”

“不行。”沈嘉睿打断他的话,“赛杜-舒南的香水只能出自您的手,只要这个公司还属于沈氏尚华,它就不可以卖别人做的香水。不,就算它不属于沈氏了也不行,除非它把名字改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谢谢,嘉睿,谢谢。”苏栩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睛,向上盯着沈嘉睿幽深的双眸,吻了吻那只手的手心。沈嘉睿弯下腰,先是吻了吻手心处刚刚被苏栩亲吻过的位置,随后含住他的嘴唇,交换了一个温情脉脉的浅吻,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舌尖之间相互的摩擦。这只是一点触碰,却让苏栩浑身都战栗了起来。

他克制住伸手勾住沈嘉睿的脖子的冲动,松开男人的嘴唇:“老天,我发现我创造香水的时候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会因为你克制不住的改变香水的主题。”

“荣幸之至。”沈嘉睿不愿意放过他,追过去堵住他的嘴唇,起码又过了五分钟,沈嘉睿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苏栩舔了舔湿漉漉的嘴唇,道:“香水的问题,还是看过营销部门的分析报告再说吧。毕竟香水终究是一种产品,艺术性和商业价值同样重要。如果分成两个阶段发行能够带来更大的利润,我也想不出为什么非得拖那么长时间再发布新品的理由。”

沈嘉睿说:“好吧,我现在就让人做市场分析。”心中却想着让销售部的人如何把报告顺着苏栩的想法来,后年再上交新品。

苏栩在房间里憋了一个星期,才把这段突然的灵感记录完善。但这只是给香水打了个简陋的地基和建立于图纸上的框架,因为激情爆发的灵感来得太快,苏栩怕它消失的也太快,只好趁着这个创意还在脑子里的时候,尽快的记录下来。当脑子里的灵感记录完毕后,苏栩终于离开了房间,开始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街小巷里打出穿梭,进出各种舞厅酒吧,寻找可以使用的气味。

他也再一次捧起《调香大师》的植物图鉴,打算尝试一种新的植物,一种能够挑逗人的情绪,让人充满激情的香味,但是不是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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