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韦恩不清楚卜一卦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推论,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卜一卦心中整理了一下说:“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按理说,裁缝和你说的那个金刚只是面对面掰了下手腕,和他们身后那个主子没有什么大冲突。说到伤害,裁缝说他出手有轻重,扔出去的那下看着重其实也就是摔一下的硬伤,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哪怕这哥们是个睚眦必报的纯纨绔,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另外,如果金刚是平原之箭的退伍兵,心胸也不至于小到为了一场单对单的输赢就动用这么多后手。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这个哥们的家族在上海市应该算得上甲子号,这么大的家族看见裁缝的手段,拉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就这么着急的动手?”
陈韦恩闻言也陷入沉思,曲文不在这栋楼里,这让他和卜一卦都觉得分析起问题来,少一份细腻和笃定。卜一卦继续说:“还有一件事,车水马龙没在宿舍里。”本来还在沉思的陈韦恩听到这句话仿佛骤然清醒,抬起头目露精光。彭家和葛婴的罅隙,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这里有葛婴布置的痕迹,那么这出借刀杀人的手段,异常狠辣。
卜一卦看到陈韦恩的反应,知道了他懂得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原本卜一卦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葛婴什么事,从到了上海之后,各方势力都异常的消停,这里除了八三的作用,也少不掉那条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真理。所有对卜一卦和彭家有异常心思的势力,老窝都不在上海,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动作太大引起反弹,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如果这次的事件发展下去,卜一卦就会被直接推到上海当地势力的对面。暂且还不知道对面的势力究竟有多吓人,但按照现在展示出来的冰山一角,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庞然大物的样子。另外,卜一卦仍然记得刚进上海的时候,八三来的人曾经说过,他们代表的是他们何处长的态度。卜一卦搜遍了记忆也想不到这个何处长究竟是何方神圣,甚至在和洛神的玩笑中,卜一卦还说过,这个何处长是不是叫何必问?只是表明出身份和态度,却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这让卜一卦也有些放心不下。
陈韦恩并不知道这里有八三的影子,他只知道现在卜一卦身上军队和局里正在顽强的角力。谁拉过去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借着卜一卦的变化给一些态度不明确的中立派一个提醒,自己才是国内最大的主导力量。如果这次背后的力量已经站稳立场还好,万一是哪个不开眼不懂事的中立派,杀鸡儆猴的时候双方都不会手软。
张偲锋看着俩人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无聊的敲着窗台,忽然眼前又是红光一闪,这次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在窗对面黑洞洞的小区里,这个红点显得异常的清晰。张偲锋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对着卜一卦说:“卜少,你和陈韦恩别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说,你们听。”
说话间,张偲锋跳上了窗台坐定,将窗户挡了个严严实实。张偲锋说:“如果我没看错,对面远处的楼里有红外,是摄像机还是照相机或者是望远镜,我不知道。还有,这么远观察我们,还在这个角度里,他们最多能看清我们的动作,你说他们在看什么?”
陈韦恩一愣,这个级别的器械必然是来自军方,警用器械里虽然也有一部分类似的资源,但没有特别高的级别,并无权调动。想到这,陈韦恩对着卜一卦说:“应该是被人盯上了,肯定是军方的人。但是和我父亲那边关系不大,据我所知,我父亲那边没有布置这样的后手。”
卜一卦稍一思考吐出四个字:“将计就计。”然后示意张偲锋从窗子上下来。张偲锋刚刚让出窗子,卜一卦猛然一拳击向陈韦恩头部,陈韦恩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敲在头上,身形向后栽倒,手扶了一下墙勉强站住。陈韦恩大怒道:“卜一卦,你什么意思?”卜一卦一言不发,冲着陈韦恩比了个中指扬长而去。张偲锋一脸的茫然,拉住欲图追上去的陈韦恩说:“别理他,神经病又犯了。”在张偲锋挡住窗子的一刹那,陈韦恩咧嘴一笑,对着张偲锋重复了一句:“将计就计。”转身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剩下张偲锋一个人一头雾水,原地愣了一阵后紧追上卜一卦的脚步。
回到卜一卦的宿舍,卜一卦对着张偲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宿舍翻找起来。白苍和黄寺都曾经教过他如何找到监听的器材,只不过当时卜一卦并没有认真听,此时临时抱佛脚,将宿舍翻了个底朝上。幸好其他人不在宿舍内,这让卜一卦有了充足的时间在每个人的床铺橱柜里大做文章。忙活了许久之后,卜一卦沮丧的毫无发现。几分钟之后,宿舍的电话响起,卜一卦抄起电话就听到了陈韦恩的声音:“电话没有被监听,我这没有,你哪应该也没有。”卜一卦告知陈韦恩,自己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发现。紧接着挂断了电话。
从卜一卦出拳开始,一切其实都是卜一卦的计谋,而陈韦恩在挨了那一拳之后敏锐的把握到了卜一卦的计划。两个人同时都想到,既然对面会有监视,那么宿舍内必然会有相应的监听手段,这次搜索一无所获,让两人有些意外。
卜一卦挂断电话之后,重新将电话打给了曲文。曲文的宿舍里有些吵杂,本来就不能大声说的内容交流起来有些困难。卜一卦大声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