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乾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对方无论年龄还是气度都比他高上一截,这低声下气的态度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连忙走上前说道:“老先生,我们见过?”
老者指了指扇子道:“你没见过我,可总见过它吧。”
从进屋开始,古乾的目光就一直在这把扇子上扫过。他对这把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扇子怎么能不记得?可他也有点怀疑,这把扇子怎么就到了找个老人身上?宋老板怎么样了?老人忽然问出这句话,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老人看出了古乾的犹豫,他哈哈一笑走到古乾身边将后者按在椅子上说道:“古掌柜,你真是个好人!先坐,我们吃着说!”
古乾茫然坐定,花无为则拉过一把凳子坐在古乾旁边。卜一卦三人鱼贯而入,一点不客气的做在屋内老人的右手侧。老人看着卜一卦轻轻一笑道:“到了这里可以卸妆了,我保证,这片地头上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卜一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带着岑参和黄寺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着眼前从三十变成不到二十岁的卜一卦,古乾眼睛瞪得老大,更别说刚才还一口一个大哥叫的上瘾的花无为。
卜一卦带着歉意的说道:“古大叔,不好意思,有些事情确实不方便同您多说,可我没有恶意,实在是对不起您。”
古乾摆摆手,他虽然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半大小子的变化,可在江湖上走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也听过一些,所有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卜一卦如此,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花无为则有些忿忿不平道:“刚才我叫你大哥你答应的还挺痛快的,快,叫声大哥来听听。”
卜一卦,刚才的事情确实有冒犯的地方,大哥多见谅!”
花无为这才放松下身体倚在凳子上说道:“这还差不多,大哥原谅你了!”
看着两个小辈搞怪,古乾微笑摇头,老者则低声对着身畔一直站着的铁塔般男子道:“让他们上菜吧,你也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
铁塔男子没有答话,转身走出门去,直到服务员上菜进来都再也没有出现。老者苦笑道:“这个孩子就是个死心眼,我们甭等他了,吃吧!”
古乾没动筷子,他轻声说道:“老哥哥,有些话还是吃之前说吧,不说清楚……吃不下去啊。”
老者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古乾说道:“您说的有道理,好,我们先说这件事吧。”老者指了指上菜后被撤到他身旁的扇子。
“这把扇子您肯定不眼生。”老者语速缓慢的说道:“我叫宋安,平安的安。您年轻时候给凤鸣阁做过掌柜,而您的老板,正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古乾仍然不明白,他指了指扇子道:“可这扇子我交到了宋老板手里,今天他怎么没跟着来?”
“他啊……”宋安脸上抹过一丝痛苦:“他死了,死了有十年了吧。”
“啊!”古乾瞬间脸色煞白,宋老板虽然在那个时候把他壮士断腕般丢了出去,可他仍然没有一丝抱怨,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没错,宋老板也没错。
可宋老板却是真的死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死因,但古乾知道,十有*是同这把扇子有关,古语有云:“有灵者皆凶物。”没有足够深厚的福缘,很容易被这种东西拖累死。
“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就同你们说说吧。”宋安长叹一口气道:“我儿子叫宋子廉,听名字你们就能猜着,我当初是想让他从政,做个干干净净的官。可后来孩子长大了,京城有句话叫儿大不由爷,这孩子性子跳脱,说到玩比谁都专业,说到当官,他根本没这个打算。争论过几次,一来二去我发现,再这么吵下去爷俩的感情就都淡了,也就由着他去了。后来这小子还算长脸,自己弄出个凤鸣阁来,在京城也算给我长了一回脸。”
“这把扇子其实不仅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宋安拎起扇子打开又合拢道:“这东西最早是皇宫里的物件,建国时候被一个大佬收到了自己的藏物里,一压就是十几年。后来,有些乱子发生,有人就想着找个由头让我们几个老家伙起点冲突,这把扇子就是那个时候被人从那位大佬家里偷出来,称不上是坎坷,但也是绕了一圈送到了子廉的店里,而那个时候我也刚刚得到消息,通知到了子廉之后,这小子就赶去店里,剩下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我没出去多远就看见老板了。”一直不说话的花无为终于开口道,卜一卦三人这才知道,这个花无为就是当年那个小徒弟,至于当时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是怎么从京城找到了西安,这一路上的艰辛不足与外人道。
古乾点点头,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老板看到了这把扇子就好像见了鬼,也一直没有想通老板哪怕让他离开京城后面的事情又怎么处理,现在宋子廉死了,这一切都成了无头公案,他想问,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老人能帮他解释一二。
“后来你离开了京城,估计没少有人找你的麻烦吧?”宋安问了个问题,却完全没想要答案。他继续说道:“想在这件事上顺藤摸瓜找出我来的敌人不在少数,可无一例外的,后来都没了动静,我就知道古掌柜您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没办法,当时如果不这么做,京城会乱,宋家会乱,而您恐怕也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古乾知道老人说的必然不是假话,可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