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的感慨没有持续多久,就自己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里跳了出来。这是他一贯以来做事的风格,无关痛痒的小事从来不会纠缠他太久。他指了指大屋子说道:“进去坐着说?踏枝,你去和你其他几位叔叔说下,就说我来了个老友,先聚聚,让他们别来打扰。最后,帮我告诉他们一句,我姓洛。”
洛林的话很简单也很直白,他想同张虚谷聚一聚,不希望洛家其他的人来插手,最后那句话,是向后院的其他人承诺,他不会挖倒洛家自己的墙角。年轻时谁都有对社会不公的愤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庭慢慢的会变为重中之重。在普通人家,可能发生的就是牢骚满腹的青年变成随波逐流的中年,可在洛家,这自然就变成了压在洛林身上天然的一副担子。或许正如同他说的一样,相见,不如不见。
洛踏枝听话的走向后院,他也知道,这里面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可在临走之前,他仍然不忘回头瞥向洛栖梧的背影,目光复杂。
院子里的其他人自然唯老爷子马首是瞻,向着大屋走去。路上,张偲锋不停的抱怨着爷爷一声不吭的就身陷险境,老爷子一直眉目带笑的唯唯诺诺。几个人坐定,先开口的竟然是洛栖梧,他说道:“叔,你们老一辈的事情我该不该听?不方便的话,我先去后宅看看其他叔叔伯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十分自然的说出这句话来,可以看出洛家严苛的家规从小就深深的印刻在洛家每个人的心里。
洛林摇摇头:“不用了,你在这儿吧。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别问为什么,就是该你知道了。”说完再不理会洛栖梧,只是伸手在身边空着的椅子上轻轻一拍,转过头从桌上抓起几颗元稹吃剩下的核桃扔给张虚谷。
老爷子接过核桃,双手捻开,挑出里面的核桃仁递到张偲峰面前,同时对着洛林开口说道:“虽然我相信你说的话,可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些什么?”
洛林沉默片刻之后固执的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自然也就没什么办法解释。除了知道不是我,还有一个相关的结论是,这件事里逃不开洛家的影子。”说到这里,洛林自嘲的一笑说道:“对啊,我现在也是洛家的一份子,这次然也逃不开我的影子。”
张虚谷眉头一皱,手上加力又捏开一只核桃递到张偲峰身前,被大孙子固执的推了回来。他继续问道:“你没有其他的线索?”
“有,但不能说。 [简意赅:“这事关洛家太深层的机密,说出来,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你猜出来的也不要问我,当我不知道。”
“就像那边那个小屋子?”张虚谷换了个话题。
洛林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那间小屋子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没等老爷子回答,他越笑声音越大,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宅子啊,总会有些高手在啊。这间屋子,就是曾经的一位遁甲大师留下的。他说,这宅子踩阴阳生生不息,这路生门上生机太重,于是留下这间小屋子。可是这间屋子后来被证明,只是大师无聊时候的一个小玩笑。你感受到了这间屋子里有莫名的死气了吧?走,我们看看去!”
还没坐稳的几个人被洛林一句话拉向小屋子,屋子门口洁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可荷叶上已经发黑的铁锈向门外众人证明着,这间屋子很少有人来。
洛林掏出一串钥匙,扭开门上的大锁。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屋门被推开。老人摸索着在墙上摸到一个开关,咔哒的一声,屋子亮了起来。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是几口棺木和一张长长的条案。和很多老宅子一样,条案上堆满了写着人名的灵位。
洛林指着几口棺材说道:“这几位就是你能感觉到的死气。他们生前都是风水大师,死之前给自己的棺木里插满了聚阴气的玩意,时间久了,这宅子外面的死气就变得厚重起来了,对了,布置这间屋子的大师也在,虽说是一时的玩笑,可时间久了也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就这样,在这放了好多年。”
张虚谷哑然失笑,洛一元可谓是心思细腻,观天象观风水观气势才得出这间屋子隐秘而伟大的结论。可哪想到这无非是几位风水大师的停尸房?想到这里,张虚谷抬头看向条案,忽然,一只灵牌映入眼帘,上书六个大字“子洛林之灵位”。牌子歪歪扭扭的堆在条案的一角,如果不是角度正好,恐怕也无法发现这只灵牌。
洛林沿着张虚谷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的牌位苦笑一下说道:“没什么,当年我是离家出走的,刚走没几天,我爹就给我立上了这么个牌位。用他的话来说,走出洛家大门的就不是洛家子弟。”
张虚谷轻轻一笑,指着外面说道:“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聊?”说完话抬脚向外走去。可刚走出半步,洛林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让栖梧他们先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老爷子眉头一皱,微微点头后轻轻抖开搭在肩头的手掌,手腕一翻,从袖筒内滑出一颗响石啪的一声打在洛栖梧背上。洛栖梧转身,看到老爷子一声不吭,但嘴唇抖动,同时手掌划出一个大圈。看清楚老爷子说出的几个字之后,洛栖梧会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着门外警戒的隼大声说道:“去宅子找几柱香来!”
毫不知情的隼应了一声离开,洛栖梧环视四周。这间小屋子在的位置十分显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