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是属于石部的,每个人都在尽情狂欢,都在畅饮,秦昊带着他的族人也加入进来,向着这片大地的主人献上来自人族的祝贺。
此刻,海量的雾气仍旧在不停的涌进拓跋苦的大脑,七窍中开始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融进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大地上......“蛮刺,这间屋子是谁在居住?”第二天,心情舒畅的蛮尔起得很早,正看见蛮刺走进一间石屋内。
“一个叫蛮拓的家伙,一年前你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只不过你们两个没碰上面。”边说边打开门,可瞬间一阵刺脑的浓烈血腥扑面而来!
蛮刺瞳孔猛然一缩,入眼竟然是满地的血色!
急急忙忙,蛮刺一个箭步飞奔到屋内,朝着床上一望,一张满是污血的脸正直勾勾望着他自己,再也没有之前的呆滞,虽说很是疲惫却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你个滚犊子!老子伺候你怎么多天终于醒了!”蛮刺一高兴,直接挥着拳头迎了过去!
“砰!”一道黄影,那蛮刺竟又一次被无情击飞,完整的屋顶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白发少年了......不知醒了多久的拓跋苦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摸了摸新长出来的头发,思绪一时之间飘回到了那个枯木林,那片战场......那一天,战火燃烧,拓跋苦原本把朔与小黑留在了战场的一旁,全力运转《烙苍炼妖拳》,那只带有蛮妖气息的炼妖壶瞬间浮现身后,踏着一路的尸体,拓跋苦顺利滑落进了那地下深坑。
此时,所有的凶兽火力全开,朝着仍在极力阻止它们的蛮族进攻!
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无比清晰的刺耳尖叫不知从何响起,如同连绵不绝的波浪,席卷整个战场!
到最后,一道道如有实质的音波渐渐形成,那些最靠近深坑的妖兽一个个开始站立不稳,东摇西摆,大脑更是忽大忽小,很是怪异!随着音波的强度越来越剧烈,一些妖兽体内直接发出了沉闷的砰响,随后轰然倒地,鲜血再次汇入那坑中……
这些妖兽中不乏一些天赋异禀的存在,一边抵挡音波的侵扰,一边朝着源头咆哮奔去!
也在同一时间,穿戴着狰狞铠甲的朔,额头上的那些金黄狼毛瞬间立起,庞大的身躯扑向那些袭来的凶兽,无数外露的刺钉狠狠扎入柔软的皮囊中,带出无数猩红!
惨烈的兽吼,夹杂着不甘,那些仅存下来的平原灰狼与山林黑狼在朔的一声狼啸下,加载着一个个蛮族化为绞肉机撕碎一切。小黑则飞舞着翅膀,鸟喙带着星点的黑色火焰化为白日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那些弱小的妖兽。
虽未能开启灵智,但是先天的本能依旧存在。
可是,这音波越来越大,除了翱翔中的小黑及时飞出了这片被厄运笼罩的枯木林,附近剩下的生灵皆纷纷倒下,最后的朔也无力跃出那个巨坑之中……
而最为幸运的还是那些守卫的蛮族,因为有大量的尸体阻挡前方那些如海的音波,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传播到了这里,但即使如此,所有的蛮族都先先后后昏迷,最后一个个晕倒在血泊中……
在那幽暗的坑洞里,拓跋苦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全身的穴道,星星点点的亮光朦朦胧胧,渐渐的一条条明亮的黄色经脉出现,而那时那刻,四周的音波已经变得异常黏稠,如同是沼泽,举步难行。
还是那般中毒的模样,紧闭的双眼,睫毛不住的颤动,大量的鲜血从七窍中狂涌而出,那件穿在身上的白色衫衣原本是十分的坚韧,但在一刹那,化为片片,烟消云散,白皙的身体瞬间被艳丽的红色所覆盖,如同一个蛰伏在地下的修罗!
而那厄音从一开始就透体而出,这也超乎了他的预料,被鲜血包裹着的拓跋苦也不时忽大忽小,爆体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生,但每次都被他死死支撑着皮囊,把那些实质化的音波牢牢包裹,不仅使自己回归正常,还可以好好利用这厄音祛除体内的杂质!
但是,他忘记了厄音的衰老与它带来的意义!原本光滑的肌肤瞬间历经岁月的刀刻变得暗淡枯燥,光滑的三千白发变黄变枯,一阵淡淡的死意弥漫周身,整个身体开始无端的颤抖!
虽然体内的杂质仍在消失,但是老去的速度更加迅速,如果继续神化下去,必死无疑。
最可怕的是,随着经脉的不断神化,拓跋苦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竟然从脚部开始往上龟裂!这一刻,无尽的虚空中,一只虚幻的炼妖壶凭空出现,不久以后,同样一道恢宏之气从半开的瓶口处朝着拓跋苦的头顶倒灌而下!
哗哗的水声,那些龟裂的痕迹瞬间修复,但是那道恢宏之气仍在继续,直到拓跋苦的身形整整缩小了一圈才徐徐消失不见。
同时,那些音波开始诡异慢慢汇聚于大脑,膨胀,缩小,再膨胀,再缩小……周而复始,等消耗最后一颗荒晶时,最后一道厄音以前所未有的蛮狠之力突然出现!横扫四周,一个比之前更大的深坑轰然倒塌,所有的血液源源不断流入其中,此刻位于中心的拓跋苦,枯燥的白发早已化成灰烬,大脑在一阵诡异的鼓动之后彻底被鲜血所淹没……
沉思在回忆中,拓跋苦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那种被厄运缠身的痛苦如同自己坠入魔窟,声声入耳。厄音没有消失,自始至终都困于他的大脑,使大战之后每时每刻都经历着那种苦痛,那种压抑,那种生前受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