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理解的,”被他抬起来的眼睛是哀伤的,“陶溪一个女孩,受到了一个坏男人耻辱般的对待,并且还生了私生子,你说,她有何脸面再去面对唐泽?不要忘了,她还是唐泽的太太。这么多年,她一直留在美国,后来与瞿佳迎日久生情同他去了英国,她渴望新生活,渴望遗忘过去的伤害与痛苦,我今天问了守礼和瞿佳迎,他们说,这是陶溪自己的意思,在魏立巍zao蹋她长达半年之久后,她不愿意回国了,同时,她也知道,她和唐泽不可能了。”
“唉。”凯茵独坐窗边,幽幽苦叹。
“现在那个孩子也在英国,从出生起就是瞿佳迎的儿子,我今天听唐泽说,陶溪打算等瞿佳迎博士证书拿到回到英国后再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属于他的孩子。”
“好事。”听闻至今,就只有这件事情值得人欣慰,凯茵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眉毛揪在一起:“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联系上陶溪的?她不是不愿意再跟你们见面了吗?堕”
宋校淡笑着开始解释:“她不是不愿意跟我们见面,事实上,真正让唐泽知道陶溪下落是在今年五月,当时我们都发生了事故,我躺在病床上整整昏迷一个月,我爸把京里有名望的中医西医全部叫到了医院,瞿佳迎与他的爷爷也在,陶溪就是这样得知我出事的,还是因为魏立巍,所以她来了,她从英国回来,来医院探望我。”
“啊——”凯茵一脸讶然:“你昏迷的时候陶溪来看过你?”
“是的,”宋校点头,“唐泽早在今年五月就已经见到了陶溪,只可惜,他一直瞒着我,或许也是出于对陶溪保护的理由吧,我今天问他当时的感觉如何,唐泽说,生不如死。尤其在他知道她已经和瞿佳迎领证更是生不如死,可是现在,他又想明白看的开了,他有了芮芮,正在一点一滴的忘记与陶溪的过去,既然造化弄人,两个人都要重新开始才好。”
“是。”凯茵很赞同宋校的最后一句话:“都应该重新开始了,我想,当初瞿医生一定在陶溪身边倾力照顾,他的恩情她不能忘,况且他还不嫌弃她的过去愿意与她共结连理,这也是一种情意,与唐泽,是不可能了,如果是我,在我被别的男人伤害那么久甚至怀了孩子后,我也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你,即便你说你不在意,但我知道,你不会不在意,我想,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全新的人,与他从零开始。植”
“你不要胡乱说你自己。”宋校严肃的指出她的不好之处,凯茵倒也一笑了之:“我也就比喻一下。”
五月的见面,在唐泽生命中究竟留下了何等印记无人可知,但是唐泽正在一点一点的遗忘和放下,他在与芮芮交往的途中又何尝不在尝试一种全新的生活,一个全新的女人,一个更加可爱更加纯真更加干净的女孩呢。
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吗?凯茵支着下巴往窗外的霓虹眺望,心中一时不得平静。
“魏立巍的伏法认罪是陶溪的功劳。”
凯茵移回双目,目光清澈的看着正在拿着餐纸擦手的宋校。
“他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吗?”
“这个我无从得知,你想知道,只能问魏立巍自己了。”
“唉。”
凯茵叹息,见他似乎要走,所以放下手臂,也来整理自己的皮包。
“对了,唐泽与陶溪的夫妻关系还没有解除吧?”
宋校是准备走了,他已经从桌边站了起来,凯茵如此一问,他盈盈落下软眸,含笑回应:“在法律上,陶溪已经是死亡人了,而且她已经加入了英国籍,在英国也已经以英国公民身份与瞿佳迎领了结婚证,唐泽这边只要申请结束婚姻关系即可,很方便。”
他知道她有私心,虽然偶尔说话不站在受害者的陶溪这一边,但是他从不责怪,那是她妹妹,他完全理解。
“那你提醒唐泽嘛,既然陶溪都已经加入英国籍并且和瞿佳迎结过婚了,他也应该解除他与陶溪的法律关系,别让芮芮心里不舒服嘛。”
“好,我提醒他。”他腕表上的时间指向晚间20:56分,时间不早了,宋校放下用过的餐纸:“走吧,回家了。”
吃饱喝足,又聊了这么多,凯茵只想回家喝一杯热乎乎的牛奶,然后贴一张面膜躺在床上享受,这样幻想的时候收银台的收银小姐抱歉的告诉宋校,pos机死机,暂时无法刷卡。
宋校问凯茵有没有三百块零钱,凯茵从包中取了钱夹,拿了三张红币递给收银小姐。
夜晚,夫妻二人回家,车中的气氛很好,经过今晚的长谈,本是悲伤的往事,却不让人心中难过,反而有一种千帆过尽海阔天空的感觉。
“宋校,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人生没有绝境,任何人都不会走入绝境,不管遇到什么事,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嗯,认同。”他笑了。
凯茵贴在车门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霓虹,它们多彩又旖旎,让看见的人都会欢喜,凯茵也忍不住在想,就像陶溪,就像宋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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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曾遇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14岁的少年父母离异各自婚嫁,这是不能承受的打击;24岁的年轻女孩被男人多次伤害产下私生子,这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这些都是痛苦的折磨和生命赋予的淬炼,可是人生总不会让你一直绝望,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带走了欢乐与幸福的同时也带走了悲伤与灾难,正如古话所言:祸兮福所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