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想问又没那胆子。可最终还是决心一下。小心翼翼道:“他是你什么人啊?”
总算出了口“恶气”的小丫头神清气爽,听闻后一怔,旋即大大咧咧道:“一个朋友。”后又补充了一句,“刚认识没多久。”
“那就又送镯子又送簪子啦?这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少年瞥了一眼戴在少女手腕上精美绝伦的火红镯子,一脸不信。
“怎的?干你什么事?”
“这肯定的啊,你是我媳妇。”
“媳妇你个大头鬼,再说我拿簪子扎死你。”
“……”
少年不再作声,可怜兮兮的。至于那一脸凶巴巴的少女则是偷偷撇过头,咧嘴笑了一下,这时候的她约莫笑得最是开心。
只是好景不长,后头那女子突然将之前沉下湖底的祸水引上岸,“他刚才骂你。”
少女一愣,后而敛去笑容,瞪着做贼心虚眼观鼻鼻观心的少年,只差没严刑逼供道:“你骂我什么?”
“没啊。”少年装傻充愣,样子憨憨,看上去挺质朴的一老实人。
熟谙少年脾性的少女知道这傻货每次说谎都是如此。眉毛一挑,逼问道:“别跟我装。快说!”
心里犹有一种水淹大佛膝感觉的少年故作镇定道:“真没,别听她瞎说。”
“说!”
“说啥?”
“快说!不说扎死你。”
“不说,扎死也不说。”
“好你个小光,还真骂我!胆子肥了是吧?!”
“那怎的算是骂了,只是比喻,比喻…灵儿,快看,那儿有人。”
“有你个大头,咦,多尔!”
小丫头见着前方一处含翠青山山麓下站着一位容貌颇为俊逸的白衣青年,满腹火气瞬息没了踪影,开怀一笑,**燕归巢般向他飞了过去。后头被小丫头也即是惠美全然当做空气的俩人神色各异,一个如释重负还带着几分如临大敌,敌是情敌,可惜那人长相一般,没自个儿俊,差得远咯,随后也就乐呵呵一笑,放下心来,长得这般丑陋,自家媳妇怎能看得上?
不得不说少年的师傅害人不浅呐。
至于那位生得沉鱼落雁的彩衣女子却已站在白衣男子三丈之外,一双秋水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像是中了魔障似的,眼神复杂不已。
这名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多尔了。
表面平静可心里着实不大安定的多尔轻轻看了一眼不远处曾经逼得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彩衣女子,暗想一声冤家路窄,随后望着小丫头,轻笑道:“怎么?还找帮手来了,我可打不过你们三人。”
惠美嘿嘿一笑,扬了扬小拳头,故作凶狠状,“怕了吧?”。
后者一笑置之,视线转移到彩衣女子身上,并暗暗注意惠美与那名气机宏伟多半是神体的少年,缓缓道:“三年前,你曾追杀我,不知道今天你还有没有这本事。”
惠美就算再单纯也知道多尔与彩衣女子有一段过节,生怕多尔产生误解,连忙道:“我和小光不认识她。”
“我的确不认识他们。但我认识你,化成灰都认识。”那名彩衣女子轻声道,目光依然凝视着多尔,眼神闪动,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以多尔狐疑的性格,怎会轻易相信惠美与这彩衣女子不是一伙人?虽然,惠美与那少年不论是表情还是神态并无什么反常,仿佛真的不识得那彩衣女子。
只是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先要弄清来者是什么目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名彩衣女子。
对于她,虽然当初被追杀,可多尔心中却毫无半分恶意,他知道,这是唯心之道在作祟,至于为何,多尔也不清楚。他素来相信直觉,可直觉这东西并不准确,有时能信,有时却不能。当下这种情况,绝不能凭直觉去行事。
任谁都想不到,彩衣女子竟是笑了起来,对着多尔骂了三个字,“王八蛋!”
惠美与小光听后着实一愣,而多尔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静待彩衣女子下文,看上去似是雷打不动的好脾气。
如那三个字一般无二,彩衣女子接下来的话一样令人震惊,“我是你姐!”
“很好玩?”多尔淡淡道。
“好玩你个头,你姐我叫李雅!”十年不见,当初那个小丫头,依旧彪悍无比!
当即,多尔如遭电击,随后嘴角一扬,轻笑道:“我有个妹妹叫李雅,长得可没这么好看,脸上有着碗大个疤,怎的不见了?”
对面那彩衣女子听闻后却是不怒,反而巧笑嫣然,一对秋水眸子眯成月牙儿,娇笑道:“哟,长本事了,还调戏起姐姐来了?不过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快到姐姐怀里来,让姐姐好好疼一疼。”
不是这女子话虽这样说,却俏生生地站在三丈外,一动不动,没半点表示,真是言而无信,兴许多尔不想让这女子失信,踏出一步,身形瞬息逼至女子近前,张开双臂,向那芊芊细腰揽了过去,似乎要将她抱入怀中。
女子侧身轻灵躲过,让那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扑了个空,她笑而不语,向多尔勾了勾嫩荑纤指,示意再来。只是后者似乎再无兴趣,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语气轻佻道:“腰太粗,两只手抱不住啊,要不你来抱我?”
隔岸观火的惠美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羞赧红了脸,道了一声下流,但脸上带着几分喜悦,大概是因为“腰太粗”这三字,耳力惊人的少年狠狠点头,一本正经道:“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