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爱丽尔低下头安静地喝着汤,老牧师兴冲冲地给艾德讲述这两年来曼陀罗区的变化和一些琐事,偶尔也问一些魔法学院的事情,达娅抱着纱月儿也坐在一边笑眯眯地听着,时而笑几声,晚餐烛火笑声就像一个普通一家人的黄昏。
曼陀罗区一个佣兵的家里,门被一脚踢开,进来两个人,一个骂骂咧咧,另一个扶着他。
“我没事儿,达尤沙,那个混蛋要不是仗着人多还有魔法师会打到我?”他吐了口血水,一颗牙被打掉,嘴唇也被断齿划伤,一条腿上一片红肿淤青,肿起很高,青色血管都暴起,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
达尤沙皱着眉,将他附到一张椅子上,看了看房间,“你家里怎么这么乱?没人整理吗?”
年轻人脸一红,“就我一个人,所以乱了点儿,你不要见怪,嘶----。”他屁股一着椅子伤口疼的他一呲牙。
达尤沙摇了摇头,看着他的腿伤,“你这腿得请牧师治,我先将淤血放出来,然后再让法瑞尔叔叔来给你看一看。”
她抽出匕首,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肿起的腿上。
少年咬着嘴唇,手紧攥着椅子扶手,达尤沙转移他注意力问道,“那个贵族是鲁道夫家族的子爵吧,夜幕游骑兵的队长路德维希。鲁道夫和我们佣兵团有过不愉快,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要不是我恐怕你就被打死了。”
少年涨红脸不说话。
达尤沙抬头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繁星般美丽,俏丽的面容就像盛开的花朵,少年眼睛直了一下,“那个混蛋,他,他出言侮辱你---嘶-----”
这一瞬间达尤沙的刀子已经插在他小腿上,淤血从伤口流出,滴滴答答流在地上,少年疼的脸都白了,眼神闪过一丝坚决,忽然一把抓住达尤沙按在他腿上的手。
达尤沙本能刀子一刀就像他手上划过去,她的刀子是附魔过的,锋利之极嗤的一下从他手腕穿透。少年却眼也不眨,也不肯动手。
“你要死?”
达尤沙抽回自己的手,气的胸脯起伏,瞪着他,“你要死?”她又问了一遍。
“我是要死,我已经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早就知道了,要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死了,你杀了我吧。”
达尤沙冷笑着,“你喜欢我?”
“怎么样?不可以吗?”他坚决地抬头看着他,达尤沙四下扫视了几眼家徒四壁的屋子,又往他身上看了看,眼中闪过几丝轻蔑,“就你?喜欢我?”
少年脸色一下子涨红,“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佣兵!能够给你幸福----啊!”
话没说完达尤沙刀子已经到了他眼前,嗖的一下插进他耳边椅子靠背上。目光凌厉如鹰,“佩罗,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她愤怒道,“我男人今天刚刚回来,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本来我们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因为救你我错过了和他重逢的第一次晚餐,现在我要回去和他一起睡觉,你以往那些伎俩我就当成是你的可笑游戏,但是以后要是再敢缠着我,让我和我男人感到一点儿不高兴,我就将你踢出佣兵团!”
她狠狠瞪了佩罗一眼,然后转身飒然而去,佩罗在后面眼中带着泪光大喊,“他有哪里好?一个小白脸儿,一个连剑都拿不动的魔法师,他配不上你!”
达尤沙回到城堡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将匕首随手插到房间里的假人上面,然后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间觉得烦闷无比,打开天窗看着外面的夜空。
艾德正在厨房和收拾餐具的达娅闲聊,白雪狐趴在他身边眯着眼睛享受艾德身上特有的恶魔的气味,艾德伸手在它下颌上挠了挠,白色狐狸十分舒服地抬头昂着脖子。
“小白没惹什么祸吧。”
“祸倒是没有,就是有些麻烦,每到满月之夜的时候它都会变成一个女孩子,佣兵里面有好事的坏小子总喜欢想着法过来偷看,没办法我们只好每个满月之夜将它藏在城堡地下室里面,平时还挺乖的,还帮着达萨她们捕捉魔兽,这次抓回来的那只大狮子就是靠它才收服的。”
“哦,这么说这两年它很乖喽,小白,想要些什么奖励?”
白雪狐狐媚的眸子柔柔看了他一眼,然后张开尖尖的嘴巴,试探着凑上他胳膊,目光紧张怯弱,轻轻咬住他的手腕,见艾德依然一脸微笑,狐狸嘴突然闭合,一口就咬在艾德的手腕上。
“哎呦----”
白雪狐咬破他的手臂,吸了一口血然后满意地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个团趴下睡觉去了。
“这个家伙-----”艾德哭笑不得,然后对达娅道,“刚刚达萨回来了吧,我去把晚饭给她送去。”
达娅微笑点点头。“今晚爱丽就和我一起睡吧,我们有好多话要聊。”
“喔--好。”
端着热腾腾的晚餐,艾德蹑手蹑脚走到达尤沙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没人应,轻轻一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达萨,我把晚餐给你拿来了。”
进屋一看里面没人,屋子是一个小客厅,摆着一个武器架子,一个盔甲架子,还有几个假人,上满布满刀痕,其中一个喉咙处还插着一只匕首,穿过小客厅就是达尤沙的卧室,书架上除了几本关于武技方面的书意外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