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不要是不行的!”
又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理所当然又斩钉截铁地打断法瑞尔牧师的话。
“女士,你看我们也不富裕呀,又没有房子,也没固定的工作,这年头房价高呀,尤其是在君临城,怎么说这里也是首都呀,你们在这里好歹有个房子,这样的地价在外面能买一套三室二厅的小别墅了,哎?你先别急,你看看我们,当个游历牧师到处救治那些迷途的羔羊,容易吗我们。”
他煞有其事地叹口气。英武的剑眉一边高一边低地挑了起来。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听说和夏暮帝国的仗都打到蓝焰峡谷了,活着不易呀,干什么都要花钱。”
女孩儿气的牙痒痒,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平日里在鼠区也是‘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的性子,可一遇到这个单眼皮,笑的很温和的贱男就感觉一点儿本事也使不出了。
初具规模的****被气的一起一伏的,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艾德的鼻子,狠狠瞪着他,像是一个发怒的小母猫一样叫道。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要不你把我侄女纱月儿拿走卖了吧,我家就这样了,一分钱也拿不出,遇到你这样小气的男人我也算栽了,你看什么值钱就拿走什么吧。”
艾德嘿嘿一笑,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舔着脸说道。
“你也别这么说呀,我们要的又不多,只要十个。五个金币就行了。”
“金币没有,要命一条。”
她很光棍地站在那里,扬着头,翘着琼鼻,红润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旁边老牧师到底心地善良,颤颤巍巍地对艾德说道。
“我说徒儿呀,要不就算了吧,我们当牧师的怎么能不体量羔羊们的难处呢?神爱世人,女神尤甚,要不。”他老眼转了一个圈,咳嗽一声说道。
“我无意中看到你家的木床下面有一袋子面粉,把它给我们吧,我这一把年纪,说来可怜,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哎,从外面刚到君临,就碰到城管,没收了我的法杖不说,要不是我这徒儿跑的快,恐怕这把老骨头就撩在这儿了。”他说着竟然煞有其事地抹抹眼角。
少女一咬红唇,看着这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也确实挺可怜,而且在没有人愿意帮助她们的时候,老牧师挺身而出,救了姐姐和侄女两命,这份恩情怎么也得报答呀。
她眼角瞥到家徒四壁的房间中,窗下的那袋面粉是留着给姐姐养身体用的,她平时都舍不得吃一口呢。
可看看老牧师和那个可气可恨的学徒。
“那好吧,谢谢您了。”女孩儿没精打采地将面袋拿出来,然后交给了艾德。
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在面袋子上面流连,好像里面藏着所罗门的宝藏一样。
艾德接过,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儿哼了一声。
“哎,多谢多谢。”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原本刚刚降生时的嘹亮现在也弱了一些,可能是饿的,年轻的母亲连忙低语着哄了起来。
艾德看着这个简单到简陋的家,叹了口气。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口袋,然后对着面袋子口,从里面倒出来,灌满了自己的小口袋,然后系好口子,满意地拍拍面带,发出噗噗的声音。
“这下好了,晚上能吃顿烤面疙瘩了。”
然后他有随手将剩下的大半袋面递回了女孩儿。
法瑞尔看着他的举动,缕着胡子,眼中带着神秘而欣慰的笑意。
少女一愣,吃吃说道。“你不全拿走吗?”
艾德一幅悲天悯人状。“我看你们实在可怜,而且你姐姐刚刚生育,这些面留给她吃吧,其实孕妇最需要的是鸡蛋和牛奶,还有肉,你想办法弄一些。”
女孩儿嘀咕道“要能弄到这些我们还会在鼠区住?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艾德。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仁慈起来。”
“神爱世人,女神尤甚吗!我们是带着正义和真善美行走人间的牧师,圣光的宣扬者,女神忠实的仆人。”
“哼!女神?”少女一撇嘴。“我看你就是一个男猪。。”
目送着老牧师法瑞尔和学徒艾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巷的尽头,少女叹了口气,然后打起笑脸对着房间里面喊道。
“姐姐,晚上我们吃烤饼呢?还是吃烙饼呢?”
女孩儿名字叫达尤沙,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生孩子的是她的姐姐达娅,两人相差只有三岁,她们的父母原本住在君临城外,在她五岁那年,父母在春夏之交风季的时候得了瘟疫死掉了,那所木头房也被一个猎户霸占了,年幼的达尤沙跟着姐姐便来到了君临城的贫民区。
好在鼠区里也不全是一些凶神恶煞的流氓小偷,一户夫妻带着一个儿子收留了她们,老夫妻死后,她们便和这家的儿子住在这栋石头房中,达娅长到二十一岁的时候嫁给了那个少年。
本以为一家人能够安定的生活,没想到塔玛瑞尔帝国和东边的夏暮帝国竟然爆发了战争。
为了能让妻子和小姨子,还有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能生活的好些,年轻的丈夫参加了由帝国大皇子带领的远征军,战场本就无情,生死都是毫厘间的事。
两个月前达娅的丈夫战死的死讯从前线传了回来,达娅哭的死去活来,她挺着个大肚子非要去前线,翻越雷霆山脉去找丈夫,达尤沙当然不会允许姐姐这样的不现实想法,她以孩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