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熊在后面看的又气又急,眼见着就要冲进城内,到最后只剩下五十米的地方功亏于溃。
李臣典更是郁闷,本来已经让兵勇们做好了准备。一旦熊字军攻进城内,那华兴军的兵力必然全部扯到南城。如此便可以直攻北城,用最小的代价获取胜利。
熊字军溃散后,在黄昏时分才得以集结起来。
陈飞熊把各带兵的将领都召集了起来,大声的训斥,骂的是狗血喷头。
“退,退,退,从贵州都退到云南了。他娘的你们除了后撤,还会干点别的吗?”
将领们全部低头不语,脸上满是羞愧。
“大帅,不是小的们不拼命啊!实在是华兴军会使用邪术,用一个铁疙瘩扔下来,就能幻化成恶鬼杀人啊!”
左军军帅吴常信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下,其他将领跟着纷纷应和了起来。
“对啊,大帅,末将们可是看看的清清楚楚。那铁疙瘩先是冒出一股白烟,然后恶鬼就爆裂而出。若不是末将们命大,也被那恶鬼给杀掉了。”
“恶鬼?”
陈飞熊满脸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当时站在后面的高低用望远镜观望,也确实看见城墙上的华兴军往城下扔下了东西。听这些将领说的一板一眼,也到是有了几分的怀疑。
“没错,大帅。依末将看,华兴军必然是把恶鬼装在了这个铁疙瘩里。然后一扔下来,恶鬼就放出来了。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制住这恶鬼,不然弟兄们就是拼光了,也打不进去城池啊!”
吴常信见陈飞熊有些怀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
陈飞熊摊了摊手,打仗的事情他会,可是抓鬼还真不行。
“大帅莫慌,当年末将在广州的时候,也跟着林则徐总督对抗过洋人。那会洋人也会邪术啊。用炮弹都炸不死。总督大人就让我们收集妇女的月经血,然后泼到洋鬼子的身上。你还别说,还真是破了洋人的妖法。”
吴常信添油加醋的胡乱说了一通,为了让陈飞熊信服,把林则徐大人也搬了出来。
“对对对,吴军帅的办法可行,我们老家也常用女人的秽物驱邪!”
将领们纷纷点头应和,赞同吴常信的办法。
“那你的意思是?就算取到这些秽物,难道要对着华兴军泼上去?”
陈飞熊眉头紧锁,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半信半疑的看着吴常信。
“大帅误会了,我们只需要在华兴军扔下铁疙瘩后。把秽物泼在那铁疙瘩上,这样便能破了华兴军的妖法。”
吴常信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讲的有模有样。
“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左军了。明日再发起攻城之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陈飞熊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此事交给了吴常信。
“是,大帅!末将保证,明日拼死拿下曲靖城!”
将领们齐声长呼了一句,纷纷下去整顿兵马备战。
曲靖城断墙,左宗棠和郭嵩焘也刚刚清点了弹药。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天的时间,要是明日过后再无人增援,可真就要拼刺刀了。
夕阳西斜,战场似还有金戈铁马声回荡。一阵大风呜咽而过,如同数万亡魂的哀鸣。
“季高兄,你真要在这里坚持吗?要是刘坤一和补给的大军不来,我们可是要面对数十万的新汉军?”
郭嵩焘看着前方的战场,满心惆怅的问了一声。
“郭大哥,总统制定的进攻西南的计划,就只有我们打的最为不顺利。要是我们后撤的话,往后在新中国就更站不稳脚跟。”
左宗棠发自肺腑的吐露一句,如今和郭嵩焘的利益一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啊,我们要是没有军功,在华兴军中还真站不住脚。听说总统已经开始重组华兴军了,每个军长就是按照军功受封的!”
郭嵩焘点了点,把自己得知的了内部消息也透露了一句。
“所以,郭大哥。西南必须由我们兄弟打下来,不管遇见多么强劲的对手,誓死不能后撤!”
左宗棠面色坚毅的伸出了右手,紧紧的和郭嵩焘握在一起。
“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二人齐喝一声,迎着夕阳豪迈的又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