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给了萧晨两周假,正好该十一了,索性让他过了节再来。萧晨对此非常兴奋,这比年假可长多了,整整14天的时间他给自己安排得特别好:

睡觉、看碟、吃饭。然后重复以上。

司骁骐借故照顾老婆,异常坚决地旷了工。他是老板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公司除了正常营运的长途客运线以外根本就没活。客运线主要是乔鑫在管,但是他最近主要精力都在伺候老婆上,张昊就代为照看着。而旅游客运部唯一接到的单子就是程子华拉来的旅行社那趟活儿,要到十一才开始。反正都是赋闲等活儿,司骁骐认为在哪儿等都一样,所以他心安理得的赖在了家里。

司骁骐非常尽职尽责,一日三餐恨不得端到床跟前去,而且绝不重样。给萧晨洗澡这事儿更是亲力亲为,务必做到认真细致,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洗到。等萧晨的脸能见人了,两个人就一起逛逛超市,买点儿食材回来。然后萧晨上网查菜谱,司骁骐动手操办一桌饭菜。有时候味道不错,有时候司骁骐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菜端出去,不过萧晨倒是每次都吃完。

四天后,程子华打了个电话来:“大哥,你在哪儿呢?”

“家。”

“得了吧,我就在你家门口呢,”程子华哇啦啦嚷,“赶紧滚回来,张昊领了个单子回来。”

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司骁骐烟尘滚滚地一路冲了过去。萧晨看着司骁骐出了门心里挺替他高兴的,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司骁骐天天一副中彩票的高兴样,但是萧晨知道他心里着急。公司养着很多的车和司机,接不到活儿可工资是要照发的。有一天乔鑫给司骁骐打电话,两个人简单地对了一下账目,一个礼拜就支出去小一万,而这钱扔出去连个水泡都不见就没了影。司骁骐说起来有几百万,可是做了抵押租了院子和办公区,再购置几辆车,现在手里面的流动资金其实没多少,他着急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这些司骁骐从来不跟萧晨说,萧晨也不打听,只是又恢复了在地下室住着时的习惯。萧晨往玄关的小抽屉里扔一千块钱,有意无意地说“万一有事儿可以应急”,当时司骁骐正在吃饭,他掀起眼皮儿扫一眼,默不作声地继续吃。

当然,跟在地下室时一样,那一千块钱一直没有动用过。

司骁骐冲出了家门后,萧晨慢慢伸了个懒腰想以后得往小抽屉里放两千才行。司骁骐一个做生意的,平时肯定会有些应酬什么的,一千块钱都不够一餐饭的。萧晨的手臂还没放下来,电话铃便又响了,这回是院办打来的,说是工会代表医院要来看望一下萧晨,约个时间。

萧晨觉得这实在太不方便了,着实推辞了一会儿,可工会那边也坚决要来“慰问”,还让萧晨“别客气”。萧晨无语地翻个白眼——“谁跟你客气了”。但是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松了口作罢,约了第二天上午。他其实也挺能理解院办的,这种事情都是工会的常规工作,如果有员工受伤、生病或者生育,总要代表院方去探望一下,代表组织关心关心。萧晨自己就代表急诊部跟着工会去探望过急诊外科一个生了孩子的医生,大家都知道这是走形式,所以略坐了坐就走了,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完成了一件任务。可这事儿轮到自己头上,萧晨就知道什么叫烦人了,首先就得收拾房间,然后还得准备茶水饮料水果什么的,最后……还得微笑着感谢组织关心。

当然,这些说起来也不是很么麻烦事儿,真正的麻烦是——司骁骐。

萧晨看看狼藉的房间深深叹口气,从卫生间拿块抹布出来,决定先从最简单的一件事儿干起。

司骁骐严禁萧晨干活,可他本人做完饭能把碗洗干净就不错了,更不要指望他收拾屋子了,所以现在这个房间乱得啊,简直连提都不要提。至少萧晨本人已经拒绝在客厅呆着了,他每天都抱着笔记本窝在卧室,因为卧室比客厅要干净些,萧晨眼不见心不烦。

萧晨站在客厅中间,觉得就算自己变成六臂哪吒也忙不过来。

***

司骁骐打开房门时觉得地板亮得简直要闪瞎自己的狗眼,他使劲儿耸耸鼻子,还在没有消毒水的味儿。

“萧晨,”司骁骐换了拖鞋,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边走一边生气,“你给老子滚出来。”

萧晨瘫坐在沙发里,冲司骁骐招招手:“滚是滚不出去了,您凑合着滚过来吧。”

“你歇一天会死啊,”司骁骐蹲在萧晨跟前,摸摸他的脚又捏捏他的肩膀,“疼不疼,你吊着一条胳膊怎么打扫的,为什么不叫个小时工?”

“小时工也得预约的,”萧晨伸直两条腿,懒洋洋地说,“你给我揉揉吧,还挺累。”

“累死你活该,”司骁骐恶狠狠地说着,下手却特别轻,“你一个半残的逞什么能,乱两天能得霍乱啊。”

“你要不祸祸,就不会得霍乱,”萧晨叹口气说,“你以为我爱折腾啊,明天医院要来人,工会探望受伤员工,你看咱家乱的,能见人吗?”

“你不会拒绝吗?”

“人家好心好意的,非要拒绝多难看。再说工会这事儿也是他们的工作项目,我们单位每年工会走访员工还有工作定额要完成呢。”

“真麻烦,”司骁骐嘀咕一句,想了想又磨着后槽牙说,“你当初宁可花那么多钱出去开房间都不肯让我来,这你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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