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爪哇铁路不到20公里,埋藏浅,几乎露天,煤质好,原本是效益很好的煤矿,可惜原来的煤矿主唆使当地土著叛乱被枪毙,正好他没有继承人,当地政斧就把煤矿充公,准备公开拍卖那个煤矿。”
说到这里,蒋伟记停下来,心里暗笑:煤矿是在中爪哇的一个土著贵族手里,自己正是南华的土著问题专家,略施手段便收拾了那个倒霉的土著贵族。
“你的意思是?”虞恰卿笑着把脸凑近蒋伟记一些,眼神里多了某种期待。
“这个事是我主持的,采矿技术设备呢?我可以联系南华的其他矿业公司合作,不过我还是希望扩大投资规模,和两位合作。”
蒋伟记自信道。他鼓励地看虞恰卿和张静江两人,就不信有人对一个数亿元的煤矿不感兴趣。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蒋伟记找张静江他们,一是他自己缺少资金,二是他和南华的广东、福建籍商人关系不怎么密切,与其和别人合作,还不如便宜浙江老乡。
“此事值得考虑。”
张静江沉吟了一会道。
“问题是我们的资金都套牢在浙赣铁路公司了,暂时周转不出来。”
虞恰卿苦着脸道。心想:难道要放过面前的肥肉?
蒋伟记听了虞恰卿的话,也不禁皱起眉头,他之所以找上门来,就是因为张静江他们能投资了铁路,手中肯定有钱的,没想到——偏偏此事时间紧迫,如果没有这些上海商人的参与,想顺利吞下那个煤矿就不容易了。
“不碍事,我们手里却少资金,可以找上海的商人啊!浙江商会就有钱嘛?你问外面的那些商人他们愿不愿意?”张静江笑道。
他们坐在房间里密谈,而参加庆功宴的许多宾客还在外面会场狂呼呢。
张静江朝房间外面扬扬头,虞恰卿和蒋伟记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外面那帮人呢?自从我们砸锅卖铁修成了铁路后,上海的商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干成了一件大事,就在投资者中树立信心。如果我们带头投资煤矿,那些人肯定愿意跟着我们的。”
虞恰卿抚掌笑道,很是自信,心想:当初四明银行投资浙赣铁路真是太对了。四明银行成为浙赣铁路公司的股东,在上海银行界的地位的确不同于往曰。
“这就太好了,回头我让祖燕联系你们。”蒋伟记附和一笑。心里一松,今晚的大事终于搞掂了。
祖燕是陈果夫的字。陈果夫是蒋伟记的下属兼死党,当年陈果夫也配同蒋伟记炒股,听蒋伟记一说,虞恰卿就想起了陈其美的那个瘦瘦斯文的侄子。
“祖燕还好吗?想想也有好些年没见他了。”
虞恰卿道。
“挺好的。我卸职后,他接了中爪哇总督。他的弟弟陈立夫从美国毕业后也到了南华,现在是一名出色的工程师。我准备把煤矿交给他打理。”蒋伟记笑道,便谈起陈果夫兄弟的在南华的情况。
……
宋ml从宴会里出来,看见司徒南的汽车停在门口,车灯亮着,夜色中可以看见司徒南安静的脸,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宋美龄微微一愣,没想到司徒南还没走,便笑着走过去。
司徒南把头探出车窗,向她招手。她便一阵香风似的飘进车里。
“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宋ml问道。
“怕你被人拐走了呢!”司徒南笑笑,“和张大少谈了什么,那么高兴?”
从宴会出来后,司徒南本打算走了,上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想了会儿,有些问题还理不清。
“燕京。”?宋ml道。
按理说,宋ml和张学良,两人所处不同的势力,双方的态度应该是对峙的,但这两人都是很合得来的人,所以交情还不错。
“燕京啊!那里的烤鸭比上海的好吃。”司徒南道。
“除了吃和古董,那里真没你感兴趣的东西?”宋ml笑**地看着司徒南,她就不信司徒南不清楚燕京的形势?
燕京现在是冯玉祥的燕京,他占领了燕京城。
同时,燕京也是张作霖的燕京,他在北方势力最大,打败了吴佩孚的直系,他就和冯玉祥的地盘接壤了,眼看就要进燕京城了,却被冯玉祥挡在外面,焉能甘心?
果然,司徒南调侃道:“怎么?奉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难为他忍了一年,不过冯玉祥也不是好惹的,此人坚韧圆滑,出手狠辣,吴佩孚不可一世不也栽在他手里吗?”
南方已经被致公党统一,经济发展,工业化进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广袤的北方,依旧是军阀割据的局面,张作霖、冯玉祥、阎锡山,甚至段祺瑞、冯玉祥这些过气的军阀还活跃在舞台上,好不热闹。
在过去的一年里,北方军阀们因为武汉致公党强势崛起,生怕致公党北上,不得不偃旗息鼓,小心戒备,隐隐有当年蜀吴联手抗曹的意味。“我们暂时停住了脚步,北方军阀面临的压力大大减少了。见我们没有北上的意图,那帮北洋余孽们的野心自然按捺不住了。”
宋ml哼了一声,脸色冷峻,北洋余孽是南方军政界对北方军阀们的蔑称,这种称呼近年来非常流行,张作霖、冯玉祥、阎锡山这些人,都是从北洋军过来的,彼此间都有洗不清的联系,称呼他们为北洋余孽也不过分。就像北方军阀把武汉致公党政斧称作南蛮子一样。
“我们窝在南方不动,张胡子自然要干掉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