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碎嘴的程度跟方锦衡还有些像,不过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安如知这厮每说一句话,都让人想抽他。
“哦,你现在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人?”等他念叨完了,向许良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丫头有十个,小厮也有十个。但是哪里够我用啊,我一天要换五次衣裳……”安如知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只是他这前两句话刚开口,向许良就抬起头来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将画笔在墨汁里狠狠地蘸了一下,抬起手腕就甩了过去。
之前还纤尘不染的月白锦衣,此刻被无数的墨汁侵袭,染得根本不能见人了。包括安如知那自以为傲的一张脸,像是长了无数的麻子一般。
“你手有毛病吗?抖个屁啊,对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安如知在极度震惊之下,总算记得这里是向王府,及时的把嗓子里的那句喊叫收了回来,但是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依然不容人忽视。
向许良轻哼了一声,再次低头开始认真作画。
“我的手很好,也没准备对你道歉。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么贱的德性!”他轻笑了两声,完全就是嘲讽意味十足,说出来的话当然十分不客气。
安如知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他桌上未完成的画,朗声道:“你最近是不是被你继母逼出毛病来了,这画里充斥着一股娘们儿唧唧的路线!”
向许良随手又添了几笔,觉得安如知在,他也画不下去了,索性就收了笔。
“这本来就是娘们儿的手笔,你哪只眼睛能看出这幅画是出自我手?”他单手扯起那幅画,递到了安如知的面前。
那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画,上面画着数朵争相斗艳的月季。笔锋柔和,画风细腻,用色明艳大胆,的确跟向许良平日的画风一点边儿都不搭。
“你越来越变态了!”安如知咽了咽口水,沉默了半晌才总结出这一句。
向许良精通不少东西,而且最主要会装,所以外头那些少女们才会被他骗到,以为是温润君子。
他的画风大气磅礴,跟这种女性化十足的毫无关系,但是此刻他却眼睛不眨地画出了这种少女风,而且听他这口气,肯定又是用来坑人的,安如知才会来了那么一句。
向许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低声道:“这是我最近的新消遣,心情不好的时候画两笔,还能按捺住要去杀了我继母的冲动!”
他说完之后,竟是扯着嘴角笑得一脸纯良,笑声低沉动听。
向王府和徐侍郎家联姻进行得十分顺利,连小定都下了。不过只能说徐姑娘福薄,小定下了的当晚,她就香消玉殒了。
原本是一件大喜事儿,结果新娘子的位份还没定下来,就这么没了。而且这种状况极其诡异,京都里传什么的都有。
侍郎府上还没挂上红绸,就让人去买白绸,挂在了府里。
“啧,看这短命的!”向许良微微躬着身站在桌子前,手里依然拿着画笔。
他长叹了一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府上的人死几个,才算是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