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齐虽讨厌他追捕陈贺,但这番话直说到了自己心坎,不由得有些共鸣之感,抱拳回道:“章堂主好意心领了,不过大哥他不在这!”
章二生笑眯眯的说道:“多谢少侠,既然陈长老不在这,我们立刻就走!”突然他话锋一转,向普缘大师道:“大师你可见到敝帮陈贺陈长老了吗?”
多齐见他这般问普缘大师,显然就是不相信自己所说,将头别过一旁不再理他。普缘大师呵呵笑道:“这几日老衲一直与刘少侠在一起,他刚才所说就是老衲答案。”
章二生说话间见多齐神色有变知道刚才这一问已得罪他,闻普缘大师这话刚好有个台阶可下,猛拍一下额头,说道:“哎呀,我说话真是太不小心了,刘少侠,对不起,不是有心冒犯。”
多齐暗道::“你既是无心何故会如此想,哼,你这人倒不简单呢!”心中虽这么想但没说出,只是说道:“不客气,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章二生微笑着和众人拱拱手便告辞出门,百妙神医欲留他们用晚餐再走,却听得章二生委婉推辞,说道:“神医,陈长老身系敝帮兴衰,我们必须赶紧找到他,要不生出其他事情来,可是祸患无穷!”百妙神医无法只得让他们离去。
待到天黑用过晚饭时雨势已缓,普缘大师带着多齐来到后院再次拜见百妙神医,连呼三次,童子传出都是不见,直到第四次是夏松前来相迎,领着二人进去了。转过前厅绕过几处花草药坛来到几栋大楼前,每栋大楼前都放了好几盆篝火,楼阁里也是点了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还时不时见着楼阁里人影晃动。其中要属正中那间楼阁最大,楼前石碑工工整整刻着“炼丹阁”三个大字,楼门前一副“悬壶济世”的匾额高高挂起好是气派。而多齐和普缘大师则被领进了旁里。
二人一跨入楼阁便察觉百妙神医在左首书架旁翻阅书籍,均不敢出声只是默侯在旁边。过得好一会儿才见他放下书本走了过来,说道:“不是说了不会医治么?还来干什么?”说着请普缘大师一道坐下。
普缘大师道:“百妙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周姑娘品性善良,受奸人所害……。”话还未说完就被百妙神医打断,说道:“不用说了,凡是他亲朋好友我一概不救!”
多齐普通一声跪在他身前,说道:“神医,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血吗?来你割便是!”说着挽起左臂衣袖亮出手臂,右手入怀掏出一把匕首就往左手腕划去。
百妙神医和普缘大师都是大吃一惊,急忙出手相拦,百妙神医坐在他身前相距较近,抬腿疾踢一脚撂开他右手,喝道:“住手!现在要你的血还有个屁用!蛇胆药素早已存入了你的脏腑胆囊里了,难道要我取你性命炼药吗?”
多齐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抽噎说道:“要不是宁妹妹为我挡了那一招,躺着的便是我!我欠她一条命,现在还给她是应该的!”说完扒开上衣露出胸膛,昂首挺胸说道:“来吧,你要我脏腑胆囊直接取便是,只是得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宁妹妹。”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
百妙神医凝视着多齐,说道:“你怕死?”
多齐不知他这时候还问这些干什么,回道:“自然怕死!”
百妙神医道:“既然怕死何必求死?好好活着不是很好吗?”
多齐道:“我不这样,宁妹妹就会死,她若是死了我一辈子也不得安宁。”
百妙神医叹了一声,道:“又是情这东西,难道它真有这么大力量,让人可不顾一切?哎!当年师姐若不是…哎!”
多齐不知他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试探着问道:“你答应了吗?答应了就快动手吧!给我一刀爽快的,我怕疼!”
百妙神医道:“你起来吧?无论如何我是不杀你的,老夫杀人炼药,你要老夫面子以后往哪搁?滚!明日天一亮你就给我滚出去!”
多齐听他还是不肯帮助自己一时心急蛮性发作戾气又涨,哭噎着吼道:“为什么?我都答应还给你了,你要杀要剐随便就是,为什么还不肯救人?不就是一味药吗?当真有那么重要?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吗?悬壶济世、悬壶济世,狗屁悬壶济世!为了计较一味药眼睁睁看着人就在眼前死去都不肯相助,你行的是什么医?当真他娘的狗屁悬壶济世!”说着拾起地上的匕首怒气冲冲的闯出门外,抬臂一挥紧接砰砰两声巨响,便拂袖离开了。
百妙神医开始听得这两声巨响并不以为意,突然听得炼丹阁那边吱呀一声开门响接而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叫道:“师傅,师傅快来呀!”百妙神医脑海一个念头突闪而过,嚯地站起直朝门外走去,刚至门口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痛声叫道:“天呐!畜生!畜生!畜生!”连呼三声畜生才摇摇晃晃的朝炼丹阁方向跑去。
普缘大师见他行为有异急忙跟上去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原来炼丹阁那副“悬壶济世”的匾额已然不在,而地上正有两块破碎的木板。过去一看这两块木板正是“悬壶济世”那块匾额的残体,中间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躺在地上,想必是多齐怒气冲冲出门时挥臂掷出匕首将匾额击成两半掉了下来。
百妙神医抱着两块残匾嚎啕大哭,真是痛心疾首,旁边弟子纷纷劝说皆是无用,普缘大师劝说了几句也是无用,只见他忽而跪地朝天拜哭,说道:“师傅,弟子不肖,弟子罪该万死!”说完身体一晃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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