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贵海的坟地后,其他人结伴返回了村子。
因为今天正好是父母和***祭日,出门的时候,干爷爷多带了一些冥钱和供品。
一年没来上坟,坟地上长满了野草。干爷爷走到墓前,将供品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叹了口气,转身绕到坟墓的周围,蹲下身子,认真的拔着野草。
我点着冥钱,看着花花绿绿的冥钱一点点化为灰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干爷爷拔累了,坐在地上点着一根烟,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小阳,昨晚干爷爷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总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有点儿怪异,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我站起身来,拔着郁郁葱葱的野草,想着是否再向干爷爷问问关于16年前肖刚失踪的那件事,因为我心里老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跟16年前老村长他们在山洞口的那次遭遇有关。
张龙和老村长口皆是闭口不谈,仿佛那次遭遇是一个噩梦,让他俩不想再次回忆。而张献军晕倒在自家门口的那晚,张献军失口说出三个字,“拿刀的。”
难道在山洞口,他们遇到一个拿刀的人?可是,那有什么恐怖的呢?显然张献军是说了半截话,可是现在要我问干爷爷,我还真没有那么勇气。
干爷爷见我沉默不言,直起腰身,拍了拍屁股,道:“小阳,昨晚干爷爷交给你的那本《上清秘术》,你看没看?里边有没有解救张小蝶的方法?”
我不明白干爷爷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只是摇了摇头,道:“根据张小蝶当年说的话,书上并没有相关的阵法记载。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哦?”干爷爷饶有兴趣的看向我,道:“说说看。”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道:“张小蝶当年不是说过池底有四根石柱吗?石柱上还刻着奇形怪兽,正是这四根石柱形成的阵法,张小蝶的鬼魂才无法逃离池塘。我想如果把池塘里的水抽干,将四根石柱破坏掉,那阵法不是不攻自破吗?到时候,张小蝶的鬼魂没有阵法的束缚,自然能逃离池塘。”
干爷爷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烟,摇头道:“这个方法我曾想过,也曾找你张爷爷商量过,实施起来难度很大。咱们村子以前没有安装水管的时候,都是去池塘挑水,虽然现在每家每户安装上了水管,但是偶尔也会停水。若是把池塘的水抽干,村里的人生活用水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昨晚也想过。大不了利用水泵,把池塘里的水都抽出来,动员全村把水储存在家里。这样既能解决村里的人生活用水,也能解救张小蝶。
可是,要想动员全村的人,我自视没有那个号召力。正如干爷爷所说,实施起来难度很大,因为村子里七百多口的人,如何能让这么多人众心一致?
我皱着眉头,想来想去,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张献军。他现在开了一家石料厂,腰包鼓了,人也财大气粗,如果他能出面说句话,再加上老村长在村里的威望,或许这件事能办成。
回到村里,我到张贵海家里,把七星宝剑和《上清秘术》交给干爷爷,独自直奔老村长家。
十年前,干爷爷答应解救张小蝶,只是一直没找到方法。十年来,我知道干爷爷心里一直忘这件事。既然现在,我不能让干爷爷享福,能完成干爷爷的一个心愿,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时至下午,我来到老村长家里,高奶奶一个人坐在土炕上,盘着腿在纳鞋底子,问了问才知道,老村长从坟地回来后,还没有回家,张献军则去了石料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再来一趟。
谢绝了高***挽留,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干爷爷见我一脸的不高兴,笑问道:“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事儿没谈成吧?”
我摇了摇头,泄气道:“就没见着人,也不知道张爷爷干啥去了。”
干爷爷摸着我脑袋,笑道:“你张爷爷每天忙的狠,说不定在大队处理啥事情。吃完晚饭,你再去跑一趟,事儿谈不成也不要泄气,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望着夕阳即将落山,兴冲冲的跑出院子。
肖小敏这丫头,自从昨晚见了她一面,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她人,也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
“小敏?小敏?”走进她家院子,我高声喊了两句。
王寡妇从厨房探出头来,身上裹着一件粗布围裙,上边沾满了面粉。她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是小阳啊,小敏在堂屋写作业呢。”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勤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家里写作业,想我一个辍学分子,还是个无业游民,跟人家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堂屋的门帘一把被撩起来,肖小敏纯真的小脸出现眼前,我顿时笑着走上前去,没想到那丫头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一把将门帘甩了下来。
看那意思是不欢迎我,这丫头难道还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既然这样,我也不方便打扰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王寡妇家。
吃过晚饭,我再次一个人前往老村长家。
皓月当空,亮闪闪的繁星布满夜空,我吹着口哨,丝毫没感觉出有什么异常。
来到老村长家,高奶奶依旧坐在土炕上纳鞋底子,老村长戴着老花镜坐在太师椅上,出神的盯着手中的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