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以后,我才得知被老村长骗了。
五年士官根本不能一次性签定,而是在两年义务兵期满以后,如果想继续留在部队,是需要提交书面材料,组织上会根据你在两年义务兵期间的表现酌情商定,并且名额是有限的!
为此,两年义务兵期间,每次训练我都竭尽全力,争取做到最优秀的那个,我始终坚信一条“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省会城市的两年义务兵快结束的时候,我提交了三年一级士官的书面材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一个星期左右,终于收到组织上同意的书面回复。
在激动和热泪的包围下,我离开了义务兵的军营,坐上了北上的列车。
那一年,我18岁。
两年间,模样上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淡黄色的皮肤逐渐变得黝黑,个头也突飞猛进,越发的像根电线杆子。
在义务兵期间,组织上有明文规定,新兵不能回家探亲,除非是特殊情况,以至于我两年没有见到干爷爷,第一次的分别没想到这么久,有时候晚上睡觉时常会梦到他,梦到从小长大的村子,也会梦到——肖小敏。
两年里,几乎每个月,她都会给我写一封信,聊村子的变化,聊她的学习情况,还会聊到……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我承认打心眼里是喜欢她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省会城市里所看到的花花世界,还有价值观念的改变,让我明白,感情的幸福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
对于我一个从小失去父母,和干爷爷相依为命的穷孩子来说,感情是我不可触碰的东西。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选择逃避。
离开原先的军营,我被组织上调遣到燕京市郊区的一个后勤连队。在那里的生活较之前轻松许多,训练也没有义务兵期间艰苦,最令人高兴的是,每个月的津贴,从最初的200、300元提高到了1600元,并且每周有一天的休息,可以自由活动。
初到后勤连队的时候,我不由的有些诧异。因为军营背靠一个山丘,上边漫山遍野的墓碑坟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乱葬岗,后来在西门剑青的介绍下,才得知埋葬的都是原先生活在村镇上的居民。
提到西门剑青,我不得不说这小子纯粹就是一个扫把星。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出去逛街还是平时训练,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连上个厕所,都会被班长严厉批评。
那天下午,烈日炎炎,照例训练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翻江倒海的“咕咕”直叫,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喊了一声报告,向班长说明情况,撒丫子冲向厕所。
快速的解开裤腰带,身子刚蹲下便一泻千里,我长舒一口气,肚子总算有点缓过来了,就在我放松戒备的时候,门口冷不丁的传来的一声:“张东阳!”
我条件反射的立刻起身立正,“到!”
刚喊完,转念一想,不对!我这是在厕所啊!娘的,被人耍了!
我愤愤的蹲下身子,冲门口怒喊道:“谁!出来!”
“是我。”门口露出西门剑青的脑袋,那小子一脸坏笑的说道:“我说东阳兄,你小子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嘛?怎么今天突然闹肚子呀?”
我白了他一眼,想到中午他给我喝的汽水,质问道:“肯定是你小子!你小子给我喝的汽水是不是有问题?”
“你可拉倒吧!”他一脸无所谓的反驳道:“不就是刚过期两天吗?我也喝了,你看,这不好好的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我没好气的冲他嚷道:“去去去!你小子以后买的东西,我是坚决不接受。这次是过期的汽水,上次是劣质的羊肉串,上上次是变味的酸奶,我说西门大官人,每个月的津贴不少,你怎么老是买些过期的食品?”
“你不知道?超市搞促销,价格特别便宜!”他信誓旦旦的凑过来,从裤兜摸出一包香烟,递给我一支。
义务兵期间,在战友的怂恿下,我学会了抽烟,烟瘾不怎么大,一星期一包的样子。
不过,部队里是禁止抽烟的,一般都是休息的时候抽,胆大的偷着抽,不过要是被班长发现,指定要挨罚。脾气好的班长,臭骂一顿就算过去了,如果碰到脾气臭的班长,嘿嘿,等着受罪吧,那滋味比满清十大酷刑还难受。
在义务兵期间,有一个小子在厕所里抽烟,刚点着抽了两口,被军营里号称“活阎王”的班长逮到,被喊到门岗执勤室里,鼻子里塞两根,嘴巴里塞四根,眼睁睁的盯着他,让他将整一包烟抽完。
等到那小子叫苦连天的抽完不说,弹落的烟灰和烟屁股,被“活阎王”用沸水煮烂,让那小子喝下去。听他后来跟我们说,那味道比黄连还要苦上百倍。
初到燕京市的后勤连队时,因为人生地不熟,又不了解新班长的脾气,平时我都不抽烟,只有等到休息那天,和西门剑青出去逛街,才抽那么几根。
不过,在逐渐摸清新班长的脾气后,我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我伸手接过香烟,点着抽了一口,感觉味道有点儿不对,拿在手里一看,只见上边印着两个红色的字“中华”。
“娘的!我说你小子中五百万了?连‘中华’都抽上了!”
他嘿嘿一笑,扬起手中的烟盒,说道:“还是软包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味道是不错。”我喷着烟雾点头道:“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