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来龙去脉,西门妆大概弄清楚了,只是,她想要的答案还是没有找到。
姚君海身上附着的那三个魂魄,莫非就是起初死去的那三个男人?为什么要缠上姚君海?莫非,他们都是被姚君海所杀的?
“徐先生说,只要这丧事办完,我丈夫就能好起来。”姚夫人说着,面容逐渐变得柔和。就在这办丧事的几日里,姚君海的性情却变得更为怪异,所以她才会听从徐马的话,将姚君海关在了这宅子里的密室中。为了震住他身上的恶灵,才将其绑在十字木桩上。
“那么,丧事办完以后呢?”就算姚君海真的因此得救,那么这世上‘姚君海’这个人已经死了不是吗?
姚夫人转目,定定的看着西门妆,没想到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竟然能想得如此深远,“隐姓埋名!”君美集团会划在她的名下,到时候姚君海的一身一样吃穿不愁,他们可以换个地方,可以出国,继续生活下去。只要她的丈夫还活着,怎样都可以。
西门妆眯起了双目,胸口起伏,似是叹了一气。
“敢问姚夫人,您可知道九州城里,之前发生的四起命案?”
“当然知道,那四个人都是我丈夫生意上的伙伴,也和我丈夫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她说着话时,眼帘垂了下去,半晌才又掀起眼帘,定定的看着西门妆,“我想那之前的四个人也是被恶灵缠身,致死的。”自从姚君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姚夫人便坚信这恶灵缠身一说。而且之前的那四名死者,与她的丈夫有个共同点。在二十年前,他们一起去盗过一座墓。
后面的话,西门妆已无心再听。一个小时过去了,丁冶和丁香从暗门里步了出来,面色皆是凝重,神情有些疲惫。尤其是丁香,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双目无神。
该说的,姚夫人都说完了。西门妆也答应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传出去。
一行三人刚步出姚家宅,便看见那门前墙角倚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身上穿着灰白色的运动服,两手闲闲的揣在裤兜里,正遥望着天际。
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
“哥?”有了之前真假丁冶的教训,丁香也警惕了许多。只站在远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喊了那少年一声,并不靠近。
而那方的少年闻声侧目,目光幽幽的在他们三人身上几个来回,才直起身子,迈动长腿向着他们走来。
丁晨也是一脸的倦意,只是他的眉宇间还暗藏着一抹忧伤,目光扫过西门妆时,捎着一丝迟疑。如此奇怪的神情,叫西门妆心下一慌。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只见方圆几里之内,都没看见沈尔的身影。莫名的,她心下有些担忧,柳眉也下意识的蹙起。
“你们出来了?没事吧!”丁晨的声音低沉,透着倦意。没了往日的激情,倒是让西门妆万分不适。
她抬眸,又扫了一圈,问道:“沈尔呢?”
提及沈尔,丁晨的脚步便顿住了,神色一滞,明显的慌张了。
他的异常,让西门妆心下突突的跳,总有一种预感,沈尔肯定出事了。
果然,那少年走近,便将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看了她半晌,眼含忧伤的道:“他…他还在那宅子里…”话音微顿,丁晨的目光微微闪烁,尔后哀伤的垂下头,接着道:“你快去找他吧!他…还等着你去见他最后一眼!”
西门妆愣住了,目光微滞,尔后蹙起了眉头。
丁晨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什么叫做…最后一眼?心下的不安更为浓烈,西门妆的眉头紧蹙,一步上前,便抬手揪住了丁晨的衣襟。
“你说什么屁话!”十几年来,第一次爆粗口,只不想,竟然是为了沈尔。
显然,她的举动与言语,惊了几人。
半晌,丁香才讪讪地唤她:“学姐…”
“你要是再不去,可就连最后一面也…”丁晨的神情十分严肃,不像是说谎。
西门妆这才松开了他,急忙上车,便发动殷勤向姚家另一座宅子驶去。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没来得及说,甚是急切。
看着那车远去,丁香本想去追,却被丁晨一把拽了回来。
“老哥,沈尔学长不会真的…”死字她没敢说,反正丁晨那严肃的神情,她是信了。
那少年盯着她,严肃与忧伤持续了一阵,忽的大笑出声,松开了丁香的手,跑到一边扶墙笑去了。
这突然的转变,叫丁香与丁冶好一阵恍惚。半晌才幡然醒悟,大家都被这小子给骗了!
尤其是西门妆…
——
车在路上疾驰,天色发白,朝阳将破苍穹而出。风从敞开的车窗钻进,吹得西门妆的脸颊生疼。左胸腔里的那颗跳动的心脏有些发闷,似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她的眉头始终皱着,一想到丁晨的话,还有他那悲痛的神情,她心的心跳不由漏掉一拍。一抹害怕从心底冉升,她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支在车窗上,下意识的咬紧了唇瓣。
徐马是个极其厉害的驭妖师,而沈尔虽然强大,但是以他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徐马的对手。她和丁香离开后,丁晨也出来了。这么说来宅子里便只剩下徐马和沈尔两个人了。上次徐马吹笛,沈尔都头晕脑胀的,这一次…
脚下微微用力,车速又加。原本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西门妆折半了。
车子一个漂移,划下优美的弧度,落定。那少女便如离弦的箭,向着敞开的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