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忽的扬起,划开一抹邪魅的笑,泛着丝丝冷意。
西门妆看得一颤,不自觉的挣扎,想要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沸洛偏偏不让她得逞,紧紧攥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后一拽,便生生将西门妆拽到了自己身后。
目光打量着眼前那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梧桐树,沸洛的双目不由一沉。
“原来是老朋友!”他启唇,话音略冷。
西门妆听到他的话时,明显一愣,半晌才从她的肩头望去,亦是看向那方挺立的梧桐树。
谁知,那梧桐树听了德古拉。沸洛的话,立马疯狂的挥舞起枝桠,似是狂风怒吼,发出奇怪的身影。尔后,西门妆看见那树皮上现出一张脸。
一张惨白惨白的脸,面上两个窟窿,明明没有眼睛,西门妆却总觉得它是在看着自己和沸洛似的。
“老朋友?”西门妆讶异的看向沸洛。
那少年却是淡淡的瞥她一眼,笑笑,“你以为封印之门里,封印的只是吸血鬼吗?”
西门妆愕然,再次将目光投在那方的老梧桐树上,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以德古拉。沸洛的意思,这附身在老梧桐树上的恶灵,也是从封印之门里逃出来的。看样子,西门御真的做了一件为祸世间的事情。不仅将那十三个魔头放了出来,还顺带解救了那些被封印了许久的妖魔鬼怪。
“沸洛,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苍老的女音,沙哑,似乎说话十分费力。
那梧桐树上隐现的面容越发清晰,西门妆站在沸洛的身后,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梧桐树树身上的人面。那仿佛是一个女人,一张惨白的脸,十分狰狞。凹陷的双眼,那双眼珠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的鼻梁已经塌陷了,额头上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左边嘴角隐约能看见白骨,那张脸已经溃烂了,一看就是死了很久以后才成形的冤魂。没有手也没有脚,更没有身子,似乎连耳朵都没有。
西门妆的目光微微上移,落在那树枝上挂着的男生身上。眉头不由蹙起,有些不悦的看了沸洛一眼。方才若不是沸洛,也许她还能将这个少年救下来。
可是——现在那少年已经没救了,已经死了。
“成婆婆,您又何必呢?”沸洛淡淡的说着,目光微转,落在西门妆的身上,轻声道,“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西门妆拧眉,“交给你?你和她是老相识,我怎么能将她安心的交给你。”她的语气略有不爽,“这个恶鬼,害人性命,我要亲手解决她。”西门妆的话落,身影已从德古拉。沸洛的身后跃出,闪电般向那株梧桐树跃去,随着她的身影,林子里狂风骤起,凌厉的风吹去,似是要这段那株老梧桐树的枝桠。
沸洛一看,不由一惊。眼看着西门妆向那树靠近,他的眉头慢慢拧起,一手微扬,斗篷翻飞,身影刹那消失。
就在西门妆逼近那株梧桐树的时候,那株大树徒然迅捷生长,枝叶如毛发一般,向西门妆的周围蔓延而去。
少女的眉头不由蹙紧,手掌如刀,挥断逐渐向自己聚拢的枝叶,西门妆的眸光越发的深邃。
她的袖中划出一把短匕,锋利的刃划过,蹦嚓声接连不断,无数的枝桠落地。西门雪仿佛在丛林中穿梭一般,来来回回,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然后,双拳终是难敌四手,她的腰身被林子里不知名的树藤缠住。树藤收紧,将其往后猛的一拽。西门妆的身体似是鸿毛一般飘过,撞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上,尔后滑落在地。
就在落地的一瞬,那道倩影再次消失,冲天而起,尔后俯冲而下,手里的匕首劈去,她的神情凛然。劲风拂过耳际,她的耳边除了风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就在西门妆接近那株老梧桐之际,一张巨大的鬼面出现在从下方冲来,寒气顿时扑面,西门妆的脸似是被寒风吹拂似的,刺疼。
两眼不由半眯,她闭了闭眼,等到再睁开时,那张鬼面已经近在咫尺,一张大嘴微张,似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似的。
西门妆只觉心里一阵恶寒,腰上忽的环上一条手臂,她的身子被人揽进了怀里,转身消失在风口,尔后平稳的落地。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冲动!”沸洛的语气微恼,环在西门妆腰间的手没有松开,一双深邃的眼看着她,语气十分严肃。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一个女人说过话,也从来没有出手救过任何一个女人。在沸洛的眼里,这世界上没有女人能与他匹配,直到遇见西门妆。
也许,是因为在此之前,这具身体爱着她,所以他才会对西门妆生出异样的感情。
原本,沸洛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是后来,他渐渐的发现,这世间有比杀人还要美好的事情,那就是和怀里这个女人在一起。
“西门妆,我今天救了你一命。”男音恢复了平静,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
西门妆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在方才,那张鬼面血口大张的时候,她看见了自己。穿着一袭洁白的衣裙,悬空仰躺,一身的血,胸口插了一把纯银的十字架。那场景让她想起了年幼时候的记忆,她的母亲身上也插着一把那样的十字架。
就在西门妆愣神之际,德古拉。沸洛已然朝着那株老梧桐树走去。他的步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