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映着公路两旁的榕树,也拉长了一道道身影。
西门妆离开教室时,沈尔已经不见了。孟晓久与苏寒先行离开,而西门妆却还站在校门口等着西门邪出来。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一会儿西门御会来接他们回去。
行人似流水一般从她身边经过,傍晚的清风拂面而过,撩起耳发。
西门邪与童嘉并肩步出校门,便一眼看见了那个站在校门前等候的少女。
“那就是我二姐!西门妆!”西门邪走在前面,唇角轻扬。他说着,落后一步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只见那校门前一个身穿明德一中校服的少女,抱臂侧立。一头柔顺的长发束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那侧脸朦朦胧胧,却依稀能猜到那不凡的容颜。
童嘉眯了眯眼,莫名生出一种熟悉感。
直到两人走到西门妆身边,她才回过身来,拢了拢背包带,眉目含笑。目光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童嘉一眼,最终落在西门邪身上。
“二姐,这就是我同学,童嘉!”
那少年上前一步,向西门妆伸出手,唇角扬起一抹笑,略为浅淡。
西门妆伸手,笑意渐深,“你好!”一如那晚,他们初次见面。
掌心贴合的那一瞬,童嘉的目光一滞,一抹熟悉感浮上心头。他愣了愣,直到西门妆抽手,才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西门妆压下眼帘,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却是转瞬即逝。
未等她说话,西门邪便道:“怎么可能!”他的话落,西门御的车便到了。
黑色的林肯,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而西门妆却没料到,今夜童嘉竟然还要去她家做客。
——
日影西斜,西门妆他们才回到了西门家的别墅。
院子里的花草修剪得十分漂亮,却没看见老管家的身影。西门御将车开去了车库,而西门妆三人便自行步入玄关。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是西门雪与蒋钦。
“那你会在这里呆多久?”西门雪的问道,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丝毫没注意到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她的话音刚落,西门邪的声音便传来了。
“我们回来了!”
蒋钦的目光挪向短廊那头,急忙起身迎过去,怎知迎面而来的却是西门妆。两人相撞,西门妆险险的收住步子,这才没有与她完全撞上。尔后她扯了扯嘴角,侧身从那女人身边步过,便步进了客厅。
前脚刚迈进客厅,后脚便顿住了。
目光撞上那少年的身影,西门妆再次呆住了。
夕阳从落地窗外照进,洒在那西装革履的少年身上,而那人的侧影映入她的眼底,面目也逐渐变得清晰。
那方,与西门雪并肩的少年转过身来,目光与西门妆对上,点头而笑,谦恭有礼。
“这就是我们家二小姐,你最好不要招惹她,我们家二小姐,脾气向来不怎么好!”西门雪讽刺的声音传来,西门妆才回神。
眉头轻蹙,她的目光从那少年身上移开,万千疑问全都埋在了心底。对于西门雪的讽刺,她早就习惯了。当即什么话没说,转身便往楼上去。
反倒是西门邪,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站着的少年,蹙眉对西门雪道:“老说二姐脾气不好!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西门邪!我可是你大姐!”西门雪瞪眼,对他的态度甚是不满。
“好了!你们两个,都是自家姊妹,在外人面前吵什么吵!”蒋钦白了他们两人一眼,尔后看向西门邪身后的童嘉,“儿子,这是你同学吗?”
“是啊!我同学童嘉!”
“伯母好!”那少年点头礼貌的问候一句,目光便挪到了落地窗前的那人身上。
“妈,那人是谁?”西门邪也注意到了,一面放下背包,一面问道。
蒋钦接过他手里的背包,笑道:“他呀!他叫沈尔,是老管家的远亲。老管家老了,身体不适,以后就由他来兼职管家一职。”
“兼职管家?”西门邪微惊,不禁深深看了那落地窗前的少年一眼。
那少年正是沈尔,他的出现,让西门妆万分惊愕。
而此刻,听见蒋钦的话,二楼楼道口的西门妆脚步方才继续。目光沉下,显然有些不悦。
晚饭过后,西门妆沐浴完便在书桌前落了座。
那条浴帕还扔在床头,她望了一眼,眸光忽的凛冽。窗外一阵清风拂来,卷起暗色的窗帘,一道身影徒然出现在她身后,长身而立。
西门妆没有回头,只压下眼帘,看了一眼地板上那灯光拉长的身影。
唇瓣轻启,她道,“如果是来解释的,那不必了。”她没有兴趣去多问,沈尔这么做,定然是受那男人指使。而那男人是绝对不会害她的,所以西门妆很放心。
沈尔未答,长腿迈向床边,弯腰拾起那床头的浴帕,尔后身影一闪,便回到了西门妆身后。
她的长发湿漉漉的,似乎从来没有将头发擦干的习惯似的。
未经那人允许,沈尔便轻柔的执起了她的发,小心的擦拭着。薄唇动了动,温润的嗓音道:“你那位大姐,似乎对我很是感兴趣!”
突来的一句话,引得西门妆挑眉,“是吗?那你有福了!”她扬唇,笑意略冷。话意略深,沈尔却是听明白了。西门雪的性子随蒋钦,与蒋钦年轻时一样。喜欢英俊的男人,向来对看上眼的男人很是主动。
唇角扬起,那少年擦拭的动作停下,微微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