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味。
在驾驶座上的是那中年人,穿着一身严谨的中山装,此刻正毫无意识的趴在方向盘上。显然是因为刚才撞车的时候,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脑袋被撞到晕了过去。
席呈安轻轻的将他从方向盘上扶起来,靠到了后椅背上。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伤痕,一大团污血正凝固在他那张大脸上。
席呈安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仔细的为他擦拭起来。正当她专注的为中年人擦着满脸的鲜血的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面前这张带血的脸,突然变成了一个缠绕着无数血线的骷髅头一对核人的眼眶直直的对着她,骷髅头的前额还横纵着一条浅浅的裂痕。
席呈安被吓了一大跳,用力的眨了眨双眼。那缠绕着血线的骷髅头却突然消失了,眼前除了一张带血的方脸什么也没有。
席呈安伸手用力揉了揉双眼,再次看向中年人。
瞳孔里却清晰的倒映着一张很正常的人脸,根本就没有什么骷髅。席呈安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刚才一定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但当席呈安又抬头望向面前的人时,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又变成了一个森然的骷髅。看着眼前这诡异的骷髅头,席呈安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看见的根本不是幻觉?那这骷髅头又是什么?难道说、、、、、、
席呈安快速的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杨槐树,急切的想验证一下刚才有些荒谬的猜想。
慢慢的席呈安眼中的槐树变得透明起来。眼前却浮现出了一幅完整庞大的经络结构图晶莹透明,能够清楚的看清整棵树的的内里,能看清树的每一个结构,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每一分生机。
席呈安捂着嘴唇,轻呼出声。这样远看着很像科学课上的一幅剖析图,但仔细看又不对,因为就算是剖析图也没有这么的清晰完整。
席呈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想:难道自己能够透视?自己居然能透过物体的表面,将它的内部看得一清二楚。
但身后中年人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已经容不得席呈安再胡思乱想。
席呈安转过身子靠近中年人,近距离的看着这人的伤势,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另一个大胆的猜想。
自己既然能够透视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用空间的灵气为这人疗伤。
自从上次空间出现之后,那块玉佩就幻化成了一朵洁白的木莲。妖娆的盛开在席呈安的右肩头上,若是恍眼一看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纹身。
席呈安伸出右手轻轻抵上中年人的额头,集中意念努力的调动着空间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席呈安的右肩越来越烫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若这时有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清楚的看见她的右肩正不断的闪现着红光。
似是察觉到了席呈安的坚持,附在在席呈安右肩上的灵玉有些不满地转动起来,空间里的灵气慢慢通过她的右手轻柔的裹上了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席呈安感受到了掌心的灼热,心中一喜更加专心的治疗起来。
中年人额头上的伤口在灵气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
正当席呈安全神贯注的为中年人治伤的时候,后座的少年一直紧闭的眸子慢慢张开了。
席呈安不是不知道后座有人,只是她看着后面的人除了晕过去以外,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就没有管他。但也时刻注意着后座的动静。
那后座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袖下身套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衬得整个人十分的修长干净。他长得也十分俊俏。帅气的脸上带着这个年纪应有的青涩,夕阳的霞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将他的脸熏染得红红的。
那少年轻轻撑起身子,右手不停的拍打着脑袋。当看见前面的席呈安的时候,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头,打量起前面的小女孩。
今天一大早,自己就和司机王叔开着父亲的车子,从家里出发准备去奶奶那里接妈妈回来。
谁知道车在半路上居然刹车失灵,车子就不受控制的撞到了路旁的树上。
原本今天是父亲准备亲自去接妈妈的,要不是临时突然有要紧事情要处理,让自己去接妈妈的话,今天出事的就不是自己而是父亲了。
想到这里少年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看来有些人是等不及了。
“小妹妹你在干什么呢?”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席呈安身后传来。
看中年人的伤口愈合的也差不多了,席呈安就收回了有些酸软的右手,轻轻的揉了揉手腕。
转过头,席呈安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对着少年状似天真的说道:“我在为叔叔揉伤口啊,我每次受了伤奶奶都是这样做的,可舒服了。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也可以帮你揉揉哦。”
少年倾过身子,仔细的察看了一眼中年人的伤势,偏过头有些好笑的对席呈安说:“小妹妹你这样子做是没有用的。如果哪里受了伤的话,是要去医院才行的,知不知道?”
席呈安撇撇小嘴儿,不置可否的低下了小脑袋。
而在后面少年的眼里看来,则是自己说的话惹这小东西不高兴了。没想到这小东西脾气还真大,少年心里暗暗腹诽。
席呈安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拿上放在一旁的小包轻便的跳下了车。
车内的少年看着转身欲走的席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