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徐静,“你找我干什么啊?”
徐静转过头,想了几秒钟,说:“姐,我刚想起来,要想找到他的另一条魂儿,你可以点魂香,顺着香火,就能找到。”
“魂香是什么?”我虚心求教。
徐静说,魂香是用来招魂的香火,将魂香点在额头上,就能顺着那一线烟火,找到遗失的魂魄。
要想弄到魂香,还得再去趟杂货铺。
趁着天还没亮,我和徐静来到杂货铺的洞外,然后闭着眼睛,被徐静带进了杂货铺。
花纪年这会儿没趴着,而是倚在门口。
一阵风卷过来,吹起了她的红袍和黑发,也迷了我的眼睛。
她真的很美,美的像是画里的人。她的表情很僵硬,但是僵硬的又别有风味,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我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几眼,黑老板就从架子后头转了出来,冷哼了一声,“怎么又来了?你昨晚上不是刚来过么?”
“是,我昨天是来买辟水珠的,已经用它找到我要找的人了。今天是来买魂香,想把他遗失的魂儿招回来。”
“魂香?”花纪年突然回了头,挪着轻碎的步子,轻飘飘的走到柜台后头,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红色的香出来。
香和普通香火一样,只是颜色特殊了一些,红的太鲜艳,看着很不舒服。
“这就是魂香。”花纪年点了点魂香,随后坐了下来,一只手拄着脸颊,懒洋洋的斜瞄着我。
黑老板对于花纪年抢话的行为很不满意,直统统的呛声,“我才是老板!你去给我到后头理货去!”
花纪年不满的嘟囔着,“又是理货,一共没几件东西,成天理来理去。”
黑老板提高了嗓门,“快去快去。”
“知道了,老板。”花纪年转到架子后头,掀帘子离开了。
黑老板哼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魂香,对我说:“这就是魂香。”
“我这里的魂香是最便宜的,一滴血一束,一束三十根。”黑老板将魂香头对着我,一丝不苟的数着,数到整三十的时候,说:“看,不多不少,正好三十。”
我和黑老板商量,“能不能只买两根。”买那么多没用。买两根,是为了保险,如果其中一根断了,还有另一根可以接着用。
“我这是小本买卖,整买整卖。要是拆了,剩下的根本卖不出去。你自己考虑吧,要么,你就买一束,要么,你就别买。”黑老板倨傲的哼了一声,斜着扫了眼门口,“大门朝西开,爱买就来,不买就走。”
他这生意做的真潇洒,一点儿都没有把顾客当成上帝的意识。我觉得他倒像是上帝,必须得人供着他。
“行,我买了。”一束就一束,到时候把用剩下的魂香存起来。以后要是没钱了,我就添个副业,装大仙给人招魂去。
“痛快,好!”黑老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大腿。他这高度,拍我大腿正合适,想拍我腰,那得抻胳膊垫脚。
昨天的血口子,今儿愈合了。我费力把伤口撕扯开,滴了一滴血到黑老板爪心里。那滴血像是溪流入海一样,消失在了黑老板毛茸茸的爪心。
黑老板用牛皮纸将魂香包好,塞到我的手上,“这个一次最多用两根,用多了伤你的元气。慢走,不送。”他扭转身,到了柜台后头,与架子混色到了一起,融合进了那片灰突突的小世界。
我闭着眼睛,在徐静的引领下,从杂货铺里出来,钻过洞穴,来到了洞外。
打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将魂香拿了出来,对着夏渊比划着。
徐静说等半夜十二点再点魂香,别的时间点,都没有用。半夜十二点,天地间的阴气最重,鬼在这个时间,最容易显形。魂香用火点不着,得用血点。把血擦在魂香的头上,嘴里念叨着遗失魂魄的名字,等魂香头燃起红色的烟,就把魂香插在那人额头上。魂香没入那人额头之时,烟会变成浅绿色,然后像是一条丝线一样,朝外快速延伸。
半夜十二点,点燃魂香,插在夏渊额头上之后,魂香的烟火,像是一道浅绿色的闪电似的,斜着射向窗外。
这速度,相当于光速了,根本追赶不及。
我着急的想朝外跑,徐静拉了下我的胳膊,说:“不用着急,顺着这道绿光朝前走就行。”
她说,魂香烧光之前,这道绿光会一直存在着。
我还以为要追着绿光头上那道光点跑呢,幸亏不用那样,因为我真追不上。
顺着绿色的烟光,我和徐静来到了市中心一处特别高档的小区。正门进不去,因为保安守的特别严,没有证件不放行。
幸亏我带了工具,要不然今天还进不去了。
从后头攀爬上墙壁,试探了一下上那道铁网有没有通电。万幸,这铁网只是摆设起来吓人的,根本没通电。
摄像镜头转向另一边的时候,我快速翻过铁网,跳下墙壁。跳下去的时候,徐静托了我一把,让我不至于歪着脚或者摔断腿。
绿烟光停在了四十五号楼,从九楼西户玻璃上穿射了进去。
徐静指了指九楼西户的窗户,“姐,夏渊肯定就在这里头。”
我按响了九楼西户的门铃,门铃响了十来声之后,那头有人问:“谁啊?”
声音很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徐静适时的来了一句,“姐,是夏回。夏回的声音。”
夏回?夏回不是住在富贵花开别墅区么?有钱人可真能折腾,跟狡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