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宗倩倩过来时也试过那绕山公路的滋味,路全是在绕弯子,路面狭窄,大一点的两车通过都快要碰到后视镜,何况还是石子铺的路,一般人车子真不敢开进来。
曲勇道:“要不你在我家坐一会儿,我先去成叔家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这里虽然很新鲜,但要宗倩倩一个人留在这,她还是不愿意的。
“那好吧。”曲勇关上门,又把钥匙放回竹竿里。
宗倩倩奇道:“你们钥匙都放在这里的吗?”
曲勇道:“每家每户不一样的。”
“不怕被人偷?”
“我们村没小偷。”
成叔家在下岭,靠着河边,要到他家,先要穿过一片稻田,曲勇和宗倩倩走在田间的小道上,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田里光秃秃的,只有黑泥。
“小心点,泥有点滑,别摔倒了。”
“嗯。”
成三家已经又闹开了,这一次村里人都没敢过来看,因为那批人带着棍子来的,其中有一个头发染得金黄的黄毛,手里还玩着明晃晃的小刀。
“成三,这钱你倒是给还不给?”那玩刀的黄毛将胳膊搭在成叔的肩上,嘴巴努努后面坐着的一个鼻子上穿环的紫毛,恶狠狠道:“今天我们牛哥来了,亲自跟你算这笔账!”
成叔苦着脸,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我真没钱,前几天不是才给了两千嘛。”
“别他妈的给我说废话!”黄毛将刀搭在成叔下巴上,道:“你要不给钱,老子就去打断你儿子的腿!”
“别啊!”成婶撕心裂肺的大叫,她扑过去抱住黄毛的腿,“你们要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对我儿子做什么啊?我求求你们了。”
成叔气急败坏的指着成婶骂道:“哼!我没这种儿子,打死算了!都是你,从小惯着,惯出个这种东西!”
成婶泣不成声,这些天她已经被弄得神经衰弱了,现在终于一下子跳起来,拼命撕扯头发,尖叫道:“都怪我!你们把我杀了吧,我去抵命,我去抵命!”
黄毛被她突然发疯的模样吓退一步,目光瞟向那牛哥,要他拿注意。
那牛哥不耐烦道:“我们是来拿钱的,安子还在医院里躺着,打死一个疯婆子有什么用,你们都到处看看,看到什么值钱的,全部拿走。”
“你们不能拿,这是抢啊!抢啊!”
但没人去理会成叔一家人的悲呼,这群混混们挥舞着木棍,到处砸开箱子,拉出抽屉,连床底都翻过来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出点什么值钱的。
“牛哥,他们烘的那些金银花应该值点钱。”那黄毛见翻了一遍也没找出点什么,突然想起院子里的金银花,道:“我听我舅说过,那是药,能卖钱的。”
“那玩意能卖什么钱?”牛哥将信将疑,道:“我们背两尿素袋(一个专门装化肥的编织袋,乡下很常见)回去,妈的卖一百块钱,老子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不会的。”黄毛用回忆的口吻,道:“一公斤就能卖上百块钱,真的!”
“真的?”
黄毛拼命的点头。
牛哥踹了一脚在他屁股上,骂道:“那快去全部搞起来。”
“好嘞。”黄毛被踹了一脚,反而欢天喜地的,因为他知道牛哥只对亲近的人才踹屁股的。
“不行!”成叔忽然伸手拦在门口,厉声道:“你们拿什么都行,那金银花不能动!”
“妈的,要钱你没有,害的老子亲自跑到这鸟地方来!现在登时火冒三丈,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他这一脚可不比踹黄毛的,这是用了劲死踹在成叔的腰子上,“啊...”成叔腰间一阵剧痛,被踹倒在地。
“死老头子!”
“不行!”成叔身子弓成虾米,还是拼命的去阻拦这些人。
“他爸,你不要命了?!”成婶马上不疯了,去拼命拉开成叔。
“这金银花已经是抵押给阿勇了,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他们带走,阿勇家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滚开!”牛哥见这成叔不屈不饶的,冷笑一声,抬脚又要踹,这一下是冲着成叔的心窝去的。
“不要!畜生!”曲勇刚好进院子,看到这一幕,登时虎目圆瞪,钢牙咬碎,一口热血上头,脚已经踢杀而出,“马踏飞燕”,完全摒弃了马形炮拳的气势提升,因为他的怒气、血气在看到成叔被打的一刻完全喷击到了极限!
第一脚踏在院子土地上,第二脚已经追到了牛哥的胸口,那牛哥虽然没学过武,但街头打架经验极足,一听到风声不对,眼前就出席那一只巨大的马足,他哪里还踏得下去,连忙用手格挡,却是徒无用功,曲勇这一下含愤出脚,他根本抵挡不住,胸口犹如被大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跌飞出去,但这并不是结束,下一脚曲勇踏的部分是咽喉。
马踏飞燕,三脚踏尽人间不平事。
如果牛哥这一脚被踏实了,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就在曲勇出脚的那一刻,宗倩倩几乎同时动了,她脚下八卦步,如一条游鱼般滑了过去,速度并不比曲勇慢,八卦掌古歌诀“未从动梢艺动根,手快不如半步跟,出入进退只半步,制手避招而安神。”所以历来八卦的功夫都是从弯步走圈中练出来的,走为百练之祖,当日在海南,宗倩倩在油锅上已经展现过她的脚下功夫。
曲勇这一脚已经即将要踏碎牛哥的咽喉,在这一刻,忽然有人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