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浅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无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及那价值连城的水晶吊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想想什么,就这么木讷的一直看着,看着看着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她用手轻轻的遮住眼睛,不想让这种情绪外泄,但是顺着眼角,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湿润。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宋臻浅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从床上坐起来,自然的去厕所洗了一下脸,深呼吸打开房门。
“爸。”她嘴角上扬。
易老看着她,无奈的抿了一下嘴唇,“听说你一天没吃饭了。”
“才回来,还在倒时差,困得慌,没什么胃口!”宋臻浅懒懒的说着。
易老摇了摇头,“先下来吃饭吧。”
说着,大步走在了前面。
宋臻浅看着他的背影,跟上他的脚步。
偌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奢靡的光芒。
宋臻浅和易老两个人坐在饭桌边,吃着一大桌山珍海味。
两个人,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宋臻浅看着易老,“宋子璟呢?”
“现在这个点,早就睡着了。”
宋臻浅似乎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她居然就那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呆到了这个点。
“这么晚了,你不该等我吃饭。”宋臻浅夹了一点青菜放在易老的饭碗里。
“你是我女儿,你不开心,做爸爸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易老显得很无奈。
宋臻浅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该早点告诉我。”易老放下碗筷,看着她。
宋臻浅垂着眼眸,什么都没说。
如果早点,她能够知道,现在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爸,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宋臻浅站起来,准备离开。
“辛仇找你一天了。”
宋臻浅停下来,没什么表情。
“法克斯的事情,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内心的事实,该怎么办,不需要爸爸来教你吧。”易老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知道了。”宋臻浅微微点头,大步了离开。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出了别墅,站在大门口。
今晚的天色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稀疏的几颗星星可怜巴巴的挂在天上。
宋臻浅拿出手机,手指划过一串数字,电话响了两声,“我以为你会这么躲着我一辈子。”
“你身价还没那么高。”宋臻浅冷冷的回复。
那边的辛仇只是无所谓笑了笑,“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龙门别墅。你过来接我。”
“10分钟。”
电话挂断,宋臻浅看着亮着的显示屏发呆,她默默的告诉自己,时间没有什么冲淡不了,她不是早明白不是吗?!
……
辛仇的车稳当的停在她的脚跟前,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宋臻浅看了一眼辛仇,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是懒懒的看了一眼,坐在了副驾驶台。
黑色的小轿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宽广的罗马街头。
“你知道萧蓝去了哪里吗?”宋臻浅突然歪着头问他。
辛仇看着前方,“不知道,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事情。”
宋臻浅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到了辛仇的,辛仇住在罗马相邻的一个村庄,一个人住着一套花园洋房,家里没有多余的人,有一条哈士奇陪他过日子。
宋臻浅刚走进去,哈士奇就摇着尾巴对她示好。
宋臻浅弯下身,摸着哈士奇的脑袋,“你家狗,比你讨人喜欢。”
“多谢夸奖。”
宋臻浅逗了哈士奇好一会儿,站起身体,“走吧。”
辛仇点头,带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中,坐着法克斯。
那个她连做梦都想要杀掉的男人。
她的心跳有些快,呼吸有些急促,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情绪在心口跳动,那一刻,她甚至在想,或许不见法克斯,让他自生自灭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此刻,她犹豫了。
对这种犹豫情绪,她觉得烦躁!
“很久不见。”倒是法克斯,大方的站起来,伸手,对她示好。
宋臻浅看着面前那只大手。
她记得,这个男人是用这只手扣动扳机,杀死傅司凌的。
对于宋臻浅的冷漠,法克斯只是微微耸肩,“听说你一直想要杀我,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
宋臻浅有些惊讶的抬眸看着他。
法克斯微笑着,“这么多年活着,也过的浑浑噩噩的,有时候甚至是想或许早点死了也好,至少这样,离下辈子就会近了很多。但。”法克斯看着宋臻浅,“为了朋友,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活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回忆起,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活下去的,又是怎么把日子过下去的,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活到了现在。没什么,小遥,不,宋臻浅,杀了我之后,把我埋在明心旁边就行,让我一直陪着她。”
宋臻浅咬着唇,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语。
法克斯继续说道,“如果可以,希望是你亲自把我送去维也纳,或许,你可以去看看远修。”
“秦远修?”宋臻浅捏紧手指,整个手在微微颤抖。
“他埋在维也纳。”
宋臻浅整个人仿若突然晕了一下,也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看上去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甚至整个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