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混官场这么多年,什么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再瞧他对赵金晶的态度,心中更加明了。他就像没当回事似的,继续指着赵金晶说:“罗总,我感觉你对赵总还是缺少了解,她可是京城下来的干部,能力大着呢!”
“那是那是……”罗布森还没明白张鹏飞要说什么。
“她家可不简单啊,她祖父、父亲都是政坛中人,她父亲我一说你就能知道是谁,高层首长党校的赵校长。”
“哦……什么?”罗布森睁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望向了赵金晶。
赵金晶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他这是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内心隐隐有点激动,淡淡地说道:“没错,赵恩华是我父亲,呵呵……”
“呃……”罗布森倾刻间汗如雨下,慌乱地抬手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目光却是再也不敢看向赵金晶了。
赵金晶对罗布森的态度很满意,稍微有点得意。可是又一想到这个场子是张鹏飞替自己找回来的,兴奋劲儿立即减少了一半。这时她不禁想到了张鹏飞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身份背景不是秘密,是压力也是动力,或许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如果合理的利用身份和背景,也未偿不是一种工作的方式,那样有可能方便工作。”
此情此景,正好验证了张鹏飞的那句话。
张鹏飞接着说道:“罗总,刚才你们都谈到哪了?”
“那个……”罗布森受到了惊吓,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张鹏飞笑道:“不会什么也没谈吧?”
“张书记,”罗布森定了定心神,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当地玉农和玉矿集团发生了一些矛盾,赵总的意思是分给我们一部分矿山,要求我们安心采玉,不再制造矛盾。但是我们当地玉农有很多,她所给的那部分……实在少得可怜。”
“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赵金晶说道,“即使这样,还没有向集团请请示呢!这些矿山本来就是国家提供给我们的,现在……”
“赵总,您别忘了这是在金沙,身为当地人,难道我们连采玉都不行吗?”罗布森说完之后又害怕得罪她,接着笑道:“当然了,这不是您个人的问题,而是政策的原因。”
张鹏飞微笑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政策的原因,政策有问题我们就要改革,但是改革要建立在互信互立的基础上,双方都要做出让步,谁也不能过分。”
谈到正事,罗布森又恢复了一点地痞、无赖的本色,讪笑道:“张书记,您高高在上,或许对我们玉农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很差,河中的仔儿玉越来越少,想要捞到好的太难了。这两年大家纷纷进山,不进山又能去哪呢?可是玉矿集团那边……”说着话摇摇头。
“为了生存去拼甚至去争,这些都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就没干过一些违法的事情吗?图歌已经被收押了,你们就没有半点悔意?”张鹏飞声音严厉。
罗布森笑道:“张书记,我是个粗人,说话难听您也别在意。说实话,我们是干过一点坏事,但都是为了抢玉,这在金沙很正常。我们和图歌可是不同,我本性很好,连打架都不敢……”
“真是这样吗?”张鹏飞冷笑道。
罗布森一脸谄媚的笑容:“那是,我可是良民,其实图老大也不是坏,就是……”
“罗布森!”张鹏飞大喊一声,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把身边的赵金晶都吓了一跳。
“啊?”罗布森惊恐地盯着张鹏飞,他知道这位省委书记不好惹,难道自己把他激怒了?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图歌如果是好人会被抓进去吗?我坐在这里和你谈,是觉得你是聪明人,但是如果你不识时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罗布森一听这话,心中一横,笑道:“张书记,这是法治社会,抓我……也要有根据吧?”
“当然!”张鹏飞看向彭翔伸出手来。
彭翔从包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材料递过来。张鹏飞看也没看就把材料摔在了罗布森面前说:“自己看!”
罗布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把文件抓起来翻看着,只看了两三页就脸色大变,随后又翻开了两页,双手开始颤抖,额头又冒出了虚汗。这些都是他这几年的犯罪材料,一笔笔都很清楚。罗布森自己明白,只要这其中有一个大案子落实了,那他将和图歌的结局一样。
罗布森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目光颤颤微微地看向张鹏飞,语气弱了好几分:“张书记,我……我……”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鹏飞目光阴冷,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黑道大佬。
赵金晶有些诧异,怎么短短几句话就把罗布森吓成这样,他会魔法不成?她好奇地抓起那份材料看了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他这么有自信呢!赵金晶暗暗佩服,这就应该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吧?如果自己在矿业集团内早用这种方法,或许有些事也就做成了。
罗布森望着张鹏飞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来……”张鹏飞又向林辉伸出手来。
林辉伸手从怀中一掏,一把小巧的手枪就出现在手中。他把手枪递给了张鹏飞。张鹏飞把手枪往桌上一摆,冷笑道:“罗总,如果你不能认清事实,无法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