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灵一身带着珠光的暗哑金色,上面用珍珠镶嵌着成片的牡丹,外面是一层仿若薄雾的轻纱,上面用金线勾着边,用苏绣绣着精致的牡丹,同样坠以珍珠。简单的发髻上是一只金色的凤凰步摇,其余的地方并排插上了三支镶嵌着珍珠的兰花钗,额心描绘着一点朱砂,十分的华贵。
稳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端着茶杯,不做一言,上首的萧真儿言笑晏晏的和众人交流着,眼神时不时的打量一言叶慕灵,却是没有主动交谈。
吴敏殊经过前一段时间的非人折磨,似乎已经恢复了元气,一张小嘴最是能说会道,讨好萧贵人的同时却是再次将矛头对准了叶慕灵。
“娘娘,您看慕灵妹妹这身衣裳,当真是华贵,那轻纱似乎是别国进贡的呢,里面的珠光面的华裳更是堪称一绝,据说里面都是裁缝用钳子将最精细的狐狸毛,一点点缝制到内里去的,是以看似轻薄却是极为暖和的。”吴敏殊一开口就把叶慕灵置于风口浪尖。
不过吴敏殊说的不错,这确实是顾南成几日前着人制成送来的,免去了她得穿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烦恼,是以她倒是十分喜爱的。
按照吴敏殊的想法,这位刚刚成为新贵的萧贵人应该是风头正盛,锐气难平,短时间内定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必然会不可一世,可是,若是承蒙圣宠的她却是被人说成比不上一个世子妃,这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
吴敏殊顿了一下,果然开口“娘娘这身可是鹿皮缝制的,穿起来也是仪态万方。”
这孰优孰劣,一听便知,叶慕灵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萧真儿的神色明显不愉,却是没有把这罪名扣在叶慕灵身上,毕竟谁是金主她心里可是明镜的,不过到底吴敏殊说出的是事实,这不禁让她有些难堪。
吴敏殊自然是知道这样说来萧真儿是会有怒气的,可是按照常理来说,萧真儿应该立即将矛头指向叶慕灵才是,怎的却是没有立即反应。
叶慕灵自然知道怎样化解萧真儿的尴尬,可是暂且却不打算帮着她,只是淡淡的扫了萧真儿一眼,却是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茶杯,没有动作。
其他家的夫人秀难免有些看笑话的意思,这个萧贵人虽然是个新贵,他们来是给面子,可是不代表真的就怕了这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不过毕竟皇帝已经几年没有晋封那些个妃子了,所以怎样也是要给些薄面的。
萧真儿见着叶慕灵的脸色,缓缓开口道“我自幼孤苦,哪里比的上吴家秀这样好命,更不用说是世子妃了。”
萧真儿,先是说比不上吴敏殊,则是表明了态度,才不会做吴敏殊手中的枪,来得罪叶慕灵,而后又道更比不上叶慕灵,言外之意是吴敏殊也是比不上叶慕灵的,这是一种变相的维护,或者说是讨好,不禁让吴敏殊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来这个萧真儿不是个傻子,对她也不友好,不过即使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她一个无权无势没有靠山的妃子,自己还会怕了她不成,吴敏殊心中一沉,不禁认为这个萧贵人实在是不识抬举。
给几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为吴敏殊鞍前马后“娘娘,臣妾对这些实在是不懂,不过早先听父亲说过,这鹿皮在林子中可是极为常见的,保暖效果也只能说是一般,娘娘还是早些更换的好。”
“敏儿,你知道什么,娘娘新晋为贵人,自然是要处处节俭,需要娘娘打点的地方那么多,哪能那么铺张浪费。”
几人开始一起暗讽起萧真儿,谁让她是个没权没势的呢,虽然说现在是得了宠,可是皇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没有什么作用的妃子来惩罚他们这些肯为皇帝效命之人的家室。
萧真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含笑看着这些个女子,无外乎就是说她寒酸,讽刺她是一朝飞上枝头,可是却怎样也变不成凤凰,这些人,当真是过分!
吴敏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若是你乖乖的按照我所言,却针对叶慕灵,也不会落得这般丢脸的下场。
萧真儿正要开口,却是听见叶慕灵传来幽幽的声音“各位姐姐妹妹怕是不知道吧,这鹿皮是皇上今年秋猎时所打,皇上今年秋猎因着身子不好,便没怎么参与,只打了一只鹿,这鹿角嘛,给了秦妃娘娘,鹿血呢给了沐妃娘娘,这鹿皮则是给了萧贵人,我实在不明白,这陛下亲手所为的东西,娘娘即便是日日穿戴,又有何不妥?”
叶慕灵的一番话,却是把众人噎了个半死,奈何她是世子妃,更是最残暴很虐世子的女人,敢出言反对的却是没有几个,更何况,叶慕灵所说属实,谁敢质疑皇帝所赐的东西,就算是一枚铜钱,只要是乾帝所赐,那价值就是金子也比不上,皇帝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叶慕灵放下手中的杯子,却是没有再说话,于是,很多想要讨好叶慕灵的人很快便开始溜须萧贵人,拍着马屁“我就说皇上最疼娘娘,这唯一的一张鹿皮都赐给了娘娘,娘娘又怎么会不日日穿戴呢,当真是心念皇恩,堪称是我们的楷模,臣妾实在是佩服,对娘娘的敬佩之情更是高山仰止。”
随着这人的开口,赞美之词越来越多,而之前的几人却是脸色不好,吴敏殊则更是愤愤的看了叶慕灵一眼,心想等我回家再从长计议,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叶慕灵对着吴敏殊惋惜的一笑,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不过却是在惋惜她似乎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