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
丁群失声惊叫了一声,惊道:“大人,此次勤王您不打算带左良玉进京吗?再者说了,您若不在,还有谁能压得住他?近年来,左良玉骄横拓跋之心日盛一日,若非您这个江南总督能死死的压住他,他早就无人能制了!”
洪承畴沉下了脸道:“丁先生,你在担心什么?”
丁群毫不畏惧的于洪承畴对视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学生担心这个左良玉会成为第二个庞刚,届时悔之晚矣!”
“呵呵呵呵........”
左良玉不禁轻声的笑了出来,他轻蔑的说道:“庞刚第二?就凭他他左良玉也能成为第二个庞刚?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不是我洪某人瞧不起他,他左良玉要真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被流寇从湖北赶到南京来了。”
左良玉原本奉命屯兵湖北,和李自成打了一仗后带着残兵退入了湖南,会又被刘宗敏从湖南赶了出来,最后灰溜溜的跑到了南京,虽然他是屡战屡败,但由于他手中始终牢牢的掌握着数万大军,虽然这些大军除了人数不少之外,战斗力差得一塌糊涂,但这毕竟是一支军队,在整个江南地区算是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朝廷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封了他一个“平贼将军”。
当上了“平贼将军”的左良玉来到了南京这个huahua世界,这才发现秦淮河上美女是如此之多,南京城里的生活是如此之美好,把眼睛都看hua了的他除了拼命搜刮钱财,收集美女外,还整天在南京城里作威作福、扩充实力,最盛时曾一度号称拥兵十万,在这个有兵有权就是老大的明末,他的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畅意。
可左良玉的好日子没过几天,洪承畴来了,顶着江南总督帽子的洪承畴不但带来了圣旨、还带来了一营神机营,于是左良玉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一年多来,洪承畴整合了江南的兵马,又编练出来四万大军,这支大军就成了能制衡左良玉和大周军的重要力量。
就在洪承畴正准备再次将军队扩充到六万的时候,不甘在陕西整天啃沙子的李自成裹挟着号称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冲向了北京城,当洪承畴受到了这个消息后,他就知道,自己在江南的安逸日子很可能就要结束了,果不其然,曹化淳这位大明内廷的二号人物就带着圣旨来到了南京城。
洪承畴本人是自信满满,但丁群身为幕僚,主要的职责就是为自己的东家拾缺补漏,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想得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子,良久他才幽幽问道:“大人,适才那位曹公公有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学生相信咱们这位皇上可定会留有后手吧?”
洪承畴轻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这个自然是有的,曹公公的怀里肯定还揣着一份密旨,若是本官估计不错的话,这份密旨肯定是给那左良玉用来制衡本官的。”
说完这话后,俩人都沉默了起来。皇帝的用人之道就在于此,他们从来就不会绝对信任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洪承畴身为江南总督,〖总〗理江南四省军政,崇祯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后手呢,这位皇帝的多疑可是出了名的。
良久,丁群才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左良玉的为人您是清楚的,虽然您留下了两万兵马,但您若一走,江南可就没人能压制得了他了。”
洪承畴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谁说没人能压制得了他的?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人。”
丁群不解的问:“谁?”
洪承畴淡然道:“自然是北边那位了!”
“北边那位........您是说..........”丁群猛然一惊,骇然道:“大人,您是说周王庞刚吗?”
“正是”
洪承畴胸有成竹的说道:“左良玉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是傻瓜,他虽然骄横一点,平日里纵然是欺男霸女或是欺上瞒下,可他毕竟是一介武夫,皇上和本官也不会太过计较,但他若是真有不臣之心,别说皇上和本官了,就连那庞刚也断然不会容得下他的。毕竟一个庞刚已经足够了,但若是他不识好歹,想要自立门户,届时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洪承畴的声音在小小的书房里回荡着,虽然此时已经进入了夏季,但丁群却觉得身上依然传来了一阵阵寒意。
就在洪承畴和幕僚密议的时候,南京城里一栋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府邸里依旧灯火辉煌,一间昏暗的灯光下,左良玉坐在了一张书桌前,他的两个儿子就坐在他前面,三人正对今日发生的事情进行商议。
“父亲,洪承畴这个老匹夫终于要走了,今后咱们在江南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咱们了。”率先说话的是左良玉的大儿子左于亮。
左于亮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他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在他看来,用手中的权势和实力最追求更多的荣耀和地位那是很自然的事,因此对于曹化淳的到来他表示了由衷的欢迎,因此一回到家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向他的父亲表示了他的欢喜之意。
坐在上首的左良玉约莫四十多岁,他有着典型的武人的外貌,一脸的横肉和壮硕的身体,但和其他武人不同的是他对权力和财富的追求让他比此时的大明武将们有着更大的野心,他从来就不甘心于只做一名武将,在信奉暴力的他看来,只要手中有了足够的兵马,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虽然他被流寇从湖北赶到了湖南,再从湖南被赶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