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亚丽他们出去后,孙尚仪坐在女儿床前,一边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劝道:“青荇,你就当没见到他们,不要被他们影响了心情。想想你小衿,你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该高兴的事以后多着呢。”
“嗯。”青荇看了一眼跟詹姆斯坐在沙发上玩的小衿,点了点头。
詹姆斯抱起小衿走向青荇,粗犷的脸上有一份细腻:“小衿很可爱,iloveh!”
刚才来客人,他始终保持沉默,因为这是青荇的家事,他这半个外人不适合插手,而且对方那带着方言味道的中国话他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更不好插话。而小衿似乎小大人一样,也懂事地一点儿都没闹,只是眨着圆圆的黑眸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这孩子长大一定是个聪明的幸伙。他很自豪是这个幸伙的外公。
“我女儿生的,当然可爱。”孙尚仪骄傲地笑道。
“拉……乌……拉乌……”小衿学着詹姆斯的口吻,说着这个他根本没听懂的英文单词。
“love就是喜欢的意思。小子衿,我很喜欢你。”詹姆斯的中文明显比上次见面时要熟练许多,他一边亲小衿红扑扑的苹果脸,一边笑着解释。
“拉乌……拉乌……”明白“love”的意思,小衿直笑着拍手。
“他呀,就是爱现。”青荇扑哧一声笑起来。有了这个儿子她是该知足,小衿的存在稍稍弥补了她失去baby的痛。
大家在听到青荇的话后,都笑起来。
医院后院花园深处有一个带喷泉的凉亭,那座喷泉喷出的水雾正好可以遮挡住凉亭中的人,让外人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也算是个说话好地方。陆少琛站在凉亭边,面无表情地说了声:“二叔二婶有什么话现在只管说。”
“这个,贤侄女婿,我们……”孙亚丽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们跑北京来并非为看青荇。你们对她的感情还没好到会关心她死活的地步。”陆少琛冷冷地哼了一声。孙亚丽当初能狠狠地踹那一脚,就没把青荇的命看得有多重。她现在知道得罪青荇的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才跑到这里惺惺作态。
赵辰光在接收到妻子的暗示后,立刻上前解释:“侄女婿,你误会我们了。青荇是我亲侄女,她对我就像亲女儿一样。”
陆少琛不悦地转身,朝赵辰光抬起一只手:“打住!这种虚伪的话你们以后在我面前尽量少说。”
孙亚丽低着头,委屈地嘟囔:“怎么是虚伪呢?我们这可是真心真意来看望青荇。”
“真心真意,我担心你们的真心早被狗吃掉了。二婶,与我玩这套您还要再修炼几年。”陆少琛冷傲地看着孙亚丽。什么样的风浪他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他没打过交道?在外交界混了这么多年,他可不是白拿国家的薪水。如孙亚丽这等不入流的小人他还看不入眼里。
孙亚丽见陆少琛似乎早就看透她跟赵辰光的目的,知道在他面前别想再耍什么把戏,于是老脸一拉,心一横,直接厚着脸皮解释:“既然贤侄女婿心里都明白,我们也不想拐弯抹角跟你周旋。我们来看青荇就是为了叫你收回封杀令。你断了我跟辰光的所有生路可以,我们俩还可以给人干点苦力,靠打打零工,擦擦车谋生,可青松还年轻,你毁了他的工作就是毁了他以后的生路。贤侄女婿,算二婶求你,发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吧。”
“二婶认为以你们现在的表现,我能撤了那封杀令?”陆少琛挑衅地问道。孙亚丽跟赵辰光明显得根本没有从心底里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放过?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要痛打落水狗。当狗落入水中,显得楚楚可怜的时候选成不要心生怜悯,因为这个时候你救他一回,下一次还你的是狠狠的一口。
这孙亚丽就是那只狗,她的恶毒有甚于吉祥。如果不把她的狗牙全部拨光,他怎么放心让她再接近青荇?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拨牙行动。
拨掉孙亚丽的毒牙,让她真正臣服于青荇,只有她真心对待青荇,他才会让她自由出入陆家,否则一切免谈!
孙亚丽急得在原地直搓手掌心:“贤侄女婿,我知道我这人过去对青荇是恶毒了一点,做为长辈,我不该那么坏。辰光也是。我们俩为了自己那点利益确实伤青荇太多,可我们已经遭到报应了啊。青松他……青松他……青松好歹也大学毕业,名牌大学,南开的啊。你真要逼我儿子坠落吗?”
孙亚丽爱子心切,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声音异常沙哑。
“他自甘坠落那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陆少琛无情地冷笑。听孙亚丽的语气,歉意很少,怨气很大,所以他暂时先不打算放过对方。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二叔二婶,时间不早,请回吧。青荇这里就不需要您们挂念。她打从十几年前离开天津,就已经跟你们没任何关系。再见!”
孙亚丽见陆少琛转身就走,立刻慌了。难道她就说不动陆少琛了?那她儿子怎么办?真让他去当那该死的鸭子?
当陆少琛要走下凉亭的时候,孙亚丽咬咬牙,拽着老公一起跪到陆少琛身后:“贤侄女婿,二叔二婶给你跪下了。我们只求你放过青松,就这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要二叔二婶做牛做马,我们也愿意。”
“真的?”陆少琛没有回身,只是淡淡地一问,那声音轻飘中透着全然的不信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