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筠却置若罔闻,那双幽深的眸子遥望着碧波荡漾的湖心,唇角微微的勾起,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
“表姑娘。”醉儿从旁奚落的冷笑,“你可要当心了哦,这木筏子可不比船,更不比这大路,要是再摔了,那可就不是崴了脚那么简单,说不定啊,连小命没了都有可能呢。”
“......”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心找她眉头是吗?夏之荷眼底浮现一缕凶狠,却又突然灵光一闪,从醉儿话中似乎得到了什么灵感似的,她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醉儿的奚落,大方道,“多谢你提醒,那我等会可要小心了呢。对了,李妹妹,你坐过这木筏子吗?一定很有意思吧。”
李青歌莞尔浅笑,不置可否,其实,她水性很好,不然那次落水,她也不会活着,只是,又因那次落水,她心里有了阴影,又怕了水而已。
“没坐过。”她轻轻道。
赫连筠听言,不自觉的扭头朝她望了一眼。
高逸轩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怕,我在你边上,不会让你掉下水的。”
“呀。”醉儿突然惊道,“小姐,你......你不是最怕水么?”来到高家之后,有好些个晚上,李青歌晚上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甚至醒了还在哭,她问了,李青歌只告诉她,梦见又落水了,所以害怕。
李青歌面色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发白,她自然懂醉儿的意思,只道,“也没关系,这么多人在呢,总不能让我掉进水里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之荷那边,眸中闪过一丝阴测测的光芒,连嘴角冷冷的笑意都没收敛住。
众人说话间,赫连奚几人也走了过来,看着这几支木筏,赫连奚邪肆笑道,“让佳人乘坐木筏,未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这一则木筏不安全,二则要是在上面吹着风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姑娘们身子可都单薄的很。”说着,他搂着柳如兰的手又紧了紧。
柳如兰面色通红,却始终强装笑意,不敢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若说别的可能会触怒赫连奚,一旦惹恼了这疯子,吃亏的总是自己。
另一方面,她不说,也是怕赫连筠担心,这样很好,就假装自己很幸福,自己很受宠,真的很好。
“这个就不劳五弟担心,为兄自有分寸。”赫连筠道,双眸看向李青歌,李青歌心下一颤,就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似有什么一晃而过,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惊呼,湖面上,一只小木筏早已顺风而去。
岸上,众人皆愣,高逸轩更是愣神的看着空空的身侧,不由咬牙,该死,竟然从他身边将李青歌就这么掳走了?当他是死的么?
高逸轩气急,不等众人反应,纵身跳到了一只木筏上,快速朝前面那只追了过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个个傻了眼,唯有赫连奚见状不动声色的笑了,怀里,柳如兰早已面色惨白,失神的盯着已然到了湖心的那一对背影,心中隐隐有苦涩溢出。
“真是......”柳如烟气红了眼睛,想骂什么,但碍于赫连奚在,不敢,只得心里诅咒,诅咒李青歌不得好死,竟然连续勾搭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姐姐曾经深爱的男人,另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可恶。
夏之荷只觉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整个人瞬间颓然的几乎连一丝力气也没有,她装好卖乖了好半天,甚至谋划好等会和李青歌乘坐一张木筏,然后趁人不备将其推落下水,如果死了更好,不死也权当给她点教训,出出心口的恶气也好,可结果竟然是这样?三殿下竟然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从高逸轩身边抢了李青歌走了?
这......
能置自己的名誉不顾?干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莫非赫?已经打算将两人关系公布于众了吗?
不,不可以,了,她要怎么办??
可是,眼下,他们都走了,她要怎么去追?
“五殿下。”夏之荷立刻想到了赫连奚,忙转身朝他这边走来,轻轻道,“呵,三殿下跟二表哥他们都走了,五殿下,那我们......”她面露一丝尴尬之意,实在是想引众人对那三个不满。
“这里还有木筏。”醉儿鄙夷的睨了她一眼,不就是想勾搭三殿下么?有本事也像二少爷一样自己追去呀。
夏之荷面色青白交错,心里早厌极了醉儿这多嘴的丫头,但碍于赫连奚在场,只得干笑,“你会划吗?”
“会呀。”醉儿眸中漾着一缕坏笑,小时候,她经常拐带着小姐去府后的后山小溪里玩水,所以,这划船撑筏之事,她拿手的很,“只是,表姑娘敢坐吗?”
嘿,如果她夏之荷够胆,她不介意帮忙撑竹筏,哈哈。
夏之荷当即脸都绿了,这小蹄子什么心思,她自然晓得,她才不会那么傻真跟她坐,要是被丢进水里,亏的还是自己。
“姐夫。”柳如烟此时开口了,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讨好的味道,“姐夫在那边不是有艘船么?不如,